第128章 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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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赵辉心念已定，只要内阁反对增兵交趾，那就咬死了要开海，把水搅浑。两个议题，最起码要通过一个才行。

“我要在墙上开个门，你们不让，最起码让我开个窗对吧？”赵辉心道。

到了亥牌时分，连中宫的孙皇后也惊动了，到文华殿偏殿候着，不时派个小太监来送个茶、端个点心什么的。名义上是来伺候皇帝茶水，实则是来催朱瞻基赶紧回被窝睡觉。

孙皇后自打被册立为太孙妃后，先后诞下两个女儿，没有儿子。而最近胡善祥胡贵妃近来又有了，据宫女们说还是个男的，现在孙皇后急得很，恨不得每日找朱瞻基催缴雨露。

内阁大佬们也熬不住了，凑一起商量了一会。

杨荣发言道：“开海之事，此前已议定延后暂缓，不必再论。现在增兵交趾之事，臣以为，还是先论一论如何增兵，由谁领兵，看是否妥当，是否有可胜之机。”

朱瞻基：“善！”

张辅道：“先前臣已上奏陛下，举荐驸马都尉赵辉领兵进援。”

赵辉也陈述自己的作战方略。

“此前进讨交趾，都经云南、广西陆路前往，穿越广西南部、安南北部的山地丛林，士卒疲惫，所经之地又多瘴疠，将士得病，则兵马十去其五。先成国公朱能，便是未至交趾已病倒。

而士卒翻山越岭之后还不能休整，必须选择速战速决，否则就容易被截断粮道。王通、柳升之败，皆是如此。

所以，臣以为，进援交趾，当由海路进兵。先至清化，灭黎贼之老巢，黎贼必分兵南下。然后再以水师北上，突入红河，则交州之围立解。之后，徐徐图之，四处攻略即可。”

众人听罢赵辉的方略，神色各异，杨荣、金幼孜等长于边事的文臣纷纷露出赞许惊叹之色。

张辅则一脸激动，觉得解围交州、光复交趾有望。

朱瞻基则是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恨不得立即御驾亲征。

杨士奇等人则是震惊、惊恐之色皆有之。

蹇义两眼昏花，面无表情，问道：“如此必须得有一支数量庞大之水军，这又从何而来呢？”

赵辉笑道，一指郑和他们：“内阁否了下西洋，郑公他们正闲得慌。兵马船只遣散也不合适，养着又空耗钱粮。不如南下，征讨交趾。有我远洋水师助阵，何愁蛮夷不灭。”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赵辉自始至终没有要开海的打算，提出开海只是为了能使增兵交趾通过廷议。

内阁无奈，只好同意此意，定策由赵辉挂征夷大将军印率步骑两万余、郑和仍挂征西大元帅之印，率水军一万，一同经海路出征交趾。

相应的赵辉也暂时放弃了开海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