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804城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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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斛律恒迦你滚下来！有仇冲我来啊？我就不信你敢把箭射向我！”</p>

城墙上没有斛律恒迦的回应，只有个粗犷的男声放肆大笑，“风陵王是来攻城的吗？这些人质的死活，你都不顾了？”</p>

“你来看看，这是谁？”</p>

他话音未落，只见城楼上被推出来个小小的身影，哭喊着：“无忧姨姨——”</p>

元无忧心头一震，她以为将军母女俩都遇害了，才愤然而来，没想到家家成了活人质，难道情报有误？</p>

“家家？你娘——”</p>

她一句话才扯着嗓子喊出一半。</p>

——下一刻，那道小身影就从城墙上一跃而下，冲破守城军的惊呼声、噗通摔在元无忧面前。</p>

黑衣的小女娃躺在血泊里，正是家家，从她怀里掉出一块丹书铁券，最后是一张染血的纸从城楼上，慢悠悠飘到元无忧面前。</p>

她伸手接过皱皱巴巴的纸展开，见纸上全是粗炭笔的灰，像是拿火烧过的枝条写的，那稚嫩的笔迹匆匆写着：</p>

最后一个字歪歪斜斜，还沾着血迹。</p>

元无忧攥紧了手里的信，不忍看地上血肉模糊的小尸体一眼，咬着牙，愤然冲上去！</p>

而她身后，还跟着观棋表姐和郑家私兵。</p>

郑观棋指着自己身后的，几个灰扑扑的姑娘道——“这几个声称，是从木兰城里逃出来的女兵。她们认得你，我就给你带来了。”</p>

城楼上的守军到底也没冲元无忧射箭，还任由她带人，把贝尔两口子和小家家的尸身装敛回去。</p>

随后，木兰城外一里的空地上，党项余部围着的安全圈里。</p>

女国主看着面前两大一小的尸体，最后停留在小回家的死尸面前。</p>

这时，昔日她招募的女兵从后面走出来，拍了拍元无忧的肩膀，平静道：</p>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跟你当女兵，这样姜君和家家还能活下来。”</p>

元无忧茫然地扭过脸，“你们是？”</p>

“忘了？呵，玄女姑姑真是神仙记性，你个玄女立完功就走了，再没管我们死活，倒留我们受尽白眼。”</p>

这帮人，刀刀往元无忧心窝子上捅啊！</p>

此时此刻，此地此景，她才该吼出那句：“我臣以死，是非对错朕已无需解释！都得死！”</p>

情何以堪？事已至此，悲愤至极的元无忧声嘶力竭地下令：</p>

“传令下去，所有人——跟我上！”</p>

“等等！”郑观棋赶忙拦了她一下。</p>

“表妹你知不知道，城里有多少人？”</p>

“区区五千。”</p>

“我方有多少人？”</p>

“足足一百！”</p>

“那你还敢？”</p>

“我一个人也敢。生不报此仇，死后做厉鬼，也要咬断斛律狗贼的喉咙！”</p>

就在这时，她身后的一个党项羌兵手捧着东西过来，跟她道：“国主，这叫火蒺藜，是我们可汗发明的，攻城有奇效！”</p>

元无忧顿觉底气更足了，她身后还有这帮党项羌兵呢！</p>

那一晚，喊杀声从城门口响到了城后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