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记忆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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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薇是被七皇子萧珏的尖叫声惊醒的。她掀开鲛绡帐，正见萧珏举着把菜刀冲进寝殿，身上还系着御膳房的围裙，上面沾满可疑的酱汁。

“母后！御膳房那帮蠢材竟说儿臣不会颠勺！”少年涨红了脸，耳后的鳞状胎记泛着幽蓝荧光，“他们定是忘了，三年前儿臣在江南赈灾时，可是用一口铁锅救了三千灾民！”

林玄薇的指尖抚过妆台上的鎏金掐丝珐琅盒，这是她改良的“脑波监测仪”，此刻盒盖上的翡翠螭龙正疯狂转动眼珠——集体认知偏差值突破临界点。她不动声色地按住盒内暗钮，纳米机器人组成的荧光粉末悄然飘向萧珏耳后。

“珏儿，你昨日还说最恨庖厨之事。”她将少年手中的菜刀换成毛笔，“不如给母后讲讲《盐铁论》？”

萧珏突然浑身发抖，笔尖在宣纸上划出诡异的机械制图：“不对...儿臣明明是工部侍郎...去年黄河堤坝的齿轮组...”话音未落，他竟用朱砂画出精密的轴承结构图，眼角淌下的血泪在图纸上晕染成量子云纹。

殿外忽然传来此起彼伏的鸡鸣。林玄薇推开雕花木窗，看见丽贵妃提着裙摆满院子追打一只锦鸡，金丝雀头面歪斜地挂在发髻上：“本宫的凤凰呢？昨夜明明在蓬莱殿涅盘的！”

当林玄薇踏入麟德殿时，终于意识到事态远比想象荒诞。往日肃穆的紫檀御案上，摆着盘会说话的松鼠桂鱼——确切地说，是鱼嘴里嵌着个微型留声机，正循环播放先帝的《罪己诏》。

“这是礼部尚书新研制的‘忠君菜’。”萧明稷的面具在烛火下泛着金属冷光，他优雅地切开鱼腹，露出里面齿轮咬合的机械骨架，“爱妃不妨尝尝这量子鱼脑？”

林玄薇盯着皇帝手背浮现的二进制编码，那是她三日前植入的追踪程序，此刻却呈现出乱码状态。她突然伸手按住皇帝面前的玛瑙杯，液态金属在杯中凝聚成纳米镜面——倒影里，萧明稷的面具下赫然是萧珏成年后的面容。

“陛下可知今日早朝，兵部侍郎在宣政殿跳了整场《霓裳羽衣曲》？”她指尖轻叩杯沿，声波激活暗藏在殿梁的录音装置，顿时满室回荡起河北梆子混搭电子音的诡异唱腔。

萧明稷忽然低笑，鎏金面具裂开细缝，露出内层电路板：“皇后倒是清闲，不如解释下昨夜子时，玄渊阁印坊为何流出三千份《母猪产后护理图鉴》？”他弹指击碎玉杯，飞溅的碎片在空中组成全息投影，画面中林玄薇正指导宫女用活字印刷术排版《霸道总裁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