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血灯照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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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突然裂开缝隙。十万天罚雷矛倾泻而下，却在触及血婚书时化作游龙，缠绕在玉晚的嫁衣上。青冥老祖抬手虚握，镇魂塔废墟中升起青铜喜秤，秤钩直取叶凡心口：\"该揭盖头了，我的好女婿。\"

焚天剑发出悲鸣。剑身浮现的九幽图开始融化，滴落的金液在地面凝成逆阵。叶凡左眼淌出血泪，右臂生生扯断饕餮锁链，染血的手指刺入婚书：\"老匹夫，你也配执掌姻缘？\"

玄胎精元轰然炸裂。金色血雾中浮现三百六十尊道祖虚影，颂经声震碎七具白骨花轿。玉晚的盖头突然自燃，露出的却不是面容，而是旋转的幽冥镜。镜中映出的往生阁禁地里，十万盏魂灯正将熄未熄。

\"好！好！好！\"青冥老祖连道三声，脚下血莲绽放千层花瓣，\"竟能逼出太虚道祖的残念...\"莲心突然射出红线，穿透叶凡肩胛骨扎入幽冥井，\"那便请列祖观礼，看老夫如何完婚！\"

井中升起青铜轿辇。辇身缠绕的锁链突然绷直，另一头竟连着凌虚子的琵琶骨。老太婆咳着血沫大笑：\"老身这副残躯，竟能做幽冥花轿的銮驾...\"她突然捏碎本命星辰，爆开的星芒中飞出祖师佩剑，\"叶宗主！斩缘！\"

叶凡的瞳孔彻底化作金色。焚天剑吸纳所有星芒，剑锋浮现出完整的斩龙纹。当剑光劈开血色婚书时，十八盏往生灯同时爆燃，玉晚的嫁衣寸寸碎裂，露出心口跳动的玄晶——那里面封存着叶凡当年赠她的桃木剑穗。

青冥老祖突然闷哼。他眉心嵌着的镇界石浮现裂纹，玉簪缺失的另一半自石中飞出。两截玉簪合拢的刹那，往生阁禁地的十万魂灯尽数熄灭，幽冥井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

\"原来...这才是钥匙...\"青冥老祖的肉身开始风化，脚下血莲却越发妖艳，\"但你以为，姹女归冥阵真的破了吗？\"

玉晚的残影突然凝实。她赤足踏着血莲走来，指尖轻点叶凡眉心：\"师兄可知，三百年前你亲手埋下的那截桃枝...\"玄晶中的剑穗突然燃烧，火焰里浮现出太虚祖师封印幽冥界的场景，\"就是第一百零八个阵眼啊。\"

整个往生阁地界开始下沉。七十二座山峰化作青铜柱，柱面浮现的姹女献祭图里，女子面容都变成了玉晚。凌虚子残缺的元神突然发出尖叫：\"老身明白了！玄胎姹女...本就是太虚祖师留下的...\"

话未说完，她的身躯已化作星砂消散。叶凡的焚天剑突然脱手，剑柄处睁开九只蛇瞳。青冥老祖彻底消散前的狂笑回荡在天地间：\"好好享受为师送的新婚洞府吧！\"

血月在这一刻坠入幽冥井。叶凡脚下的土地变成透明，下方万丈深处，十万青铜棺椁正在开启。玉晚的残影从背后环住他，嫁衣化作锁链缠住两人：\"师兄，我们终于...永远在一起了...\"

朝阳突破云层时，往生阁遗址上只剩并蒂桃树。其中一朵花苞突然凋谢，落下的花瓣在焦土上拼成星图——正指向九万里外的天机阁废墟。风中有银铃轻响，仔细看去，却是蛇瞳在虚空中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