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镇魂铜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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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当铺诡影

夜幕像一块厚重的黑色绸缎，严严实实地包裹住金牛镇，万籁俱寂，唯有当铺那斑驳的牌匾，在如水的月色下，泛着青铜般冷冽且神秘的幽光，好似一位缄默的守望者，凝视着岁月的变迁。檐角的铜铃，毫无缘由地轻轻晃动，发出 “叮叮当当” 的声响，那声音在死寂的空气中悠悠飘荡，仿佛来自遥远的时空深处，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像是在低声诉说着那些被岁月尘封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二牛伫立在当铺前，眉头拧成了一个 “川” 字，内心被犹豫与不安填满。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反复握紧又松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泛白的痕迹，仿佛这样便能抓住一丝勇气。在这静谧得近乎压抑的氛围里，他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像是推开一扇通往未知的命运之门，推开那扇腐朽的木门。“吱呀 ——” 门轴发出痛苦的呻吟，那尖锐的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惊得李二牛浑身猛地一颤，好似一只受惊的小鹿。

就在这时，柜台后的青铜天平毫无征兆地剧烈倾斜。左侧的托盘上，静静躺着星漪的半枚星核，星核散发着神秘的微光，仿佛在低声呢喃着宇宙的奥秘，每一丝光芒的闪烁都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故事；而右侧，竟悬着阿蛮的结晶右臂，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冷光，那光芒犹如从地狱深渊伸出的夺命之手，透着彻骨的寒意。

“三百年了，终于等到星核载体。” 一道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从屏风后幽幽传来，那声音仿佛是从岁月的缝隙中艰难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沧桑与渴望。只见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转出，正是老朝奉。他的脊背弯曲得如同一张拉满的弓，每挪动一步，都伴随着骨骼的 “咔咔” 声，像是老旧的机器发出的哀鸣。他手中，握着初代掌印的青铜面具，那面具散发着古朴而威严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沧桑，每一道纹理都镌刻着历史的印记。

“客官要当什么？老朽这里… 只收命债。” 老朝奉的声音冰冷刺骨，没有一丝温度，仿佛是从冰窖中传来的。他干枯的手指，如同鸡爪一般，轻轻敲击着账本，泛黄的纸页间，爬出一只只噬魂蛊虫，每只虫背上，都清晰地烙着李二牛前世的质当印记。这些蛊虫扭动着身躯，发出 “滋滋” 的声响，仿佛在贪婪地吸食着李二牛的灵魂，那声音让人心底发毛。

星漪只觉额间星纹一阵剧痛，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划过，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捂住额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五官都因疼痛而扭曲。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观测者罗盘已从袖中飞出，发出嗡嗡的鸣声：“地窖里有母亲的血脉共鸣… 小心铜雀！” 话还未说完，梁上的青铜雀雕突然振翅，眼中射出由利息算式凝成的锁链，向着众人呼啸而来。那些锁链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带着无尽的压迫感，仿佛要将一切都碾碎，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

二：星晷迷局

众人沿着地窖的石阶，小心翼翼地向下走去。石阶上布满了青苔，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生怕一个不慎就滑倒，摔得粉身碎骨。四周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霉菌的味道，让人闻之欲呕，仿佛置身于一个被遗忘的腐朽世界。

尽头处，一座九丈高的星晷静静伫立，上面嵌满了质当铜钱，散发着神秘的气息。那些铜钱在昏暗中闪烁着微光，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被遗忘的历史，每一枚铜钱都像是一个时光的碎片，承载着往昔的故事。老朝奉走上前，他的脚步有些蹒跚，每一步都踏得很重，似乎承载着无尽的岁月，那步伐中透着一种沉重的使命感。他用烟袋锅轻轻敲击晷面，烟袋锅中的火星四溅，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弧线，好似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

刹那间，铜钱如活鱼般游动起来，迅速拼出初代掌印的命纹。这些命纹扭曲而复杂，仿佛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众人笼罩其中，让人无处可逃。“解此晷者，可见第三观测者。” 老朝奉的声音在空旷的地窖中回荡，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声音仿佛是从历史的深处传来的谕旨。

李二牛深吸一口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然，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无所畏惧。星火契瞬间凝成算珠，每一颗算珠都散发着炽热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每拨动一枚，都有阿蛮的残存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记忆片段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刺痛着他的心，让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原来，这星晷的十二时辰，竟对应着十二重质当幻境。

当他的指尖触及 “子时” 刻痕时，整个地窖突然剧烈摇晃，墙壁上的石块纷纷掉落，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大地的咆哮。随即，地窖塌陷，众人只觉眼前一黑，坠入了初代建造星垣的场景。

幻境中，青铜棺少年跪献星火源种，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虔诚与期待，仿佛在向神明奉献最珍贵的祭品。然而，初代却残忍地剜出他的心脏，炼成质当法器。少年的惨叫声在虚空中回荡，令人心碎，那声音仿佛是对命运不公的呐喊。巫女抱着双生子仓皇逃离，她的发丝凌乱，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那是一种对未知命运的深深恐惧。在慌乱中将第三枚星核封入当铺地脉。而老朝奉年轻时，竟是初代首徒，额间星纹与星漪同源，那时的他，眼神中透着青涩与坚定，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仿佛世界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星漪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这些场景在她的梦中出现过无数次。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探寻，仿佛在努力从这些虚幻的影像中找到自己的身世之谜，每一个眼神的流转都带着对真相的渴望。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扯开衣襟，只见心口蛊母纹路与幻境中的巫女完全重合。“原来我才是… 第三观测者！” 她的声音中既有震惊，又有一丝解脱，仿佛一直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地，那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带着一种恍然大悟的震撼。

三：铜雀衔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