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违心许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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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东苦思冥想了几天,设想了两套再追唐荷花的方案。他便开始实施其中的一套,拿起笔又给唐荷花写了一封信。
信的大意是,他已在县粮食局直属粮库工作几个月了,直属粮库是个 非常好的单位,他在直属粮库的后勤股工作,工作很轻松;她家有什么事 情,如果他能帮上忙,一定效劳;听说她在村里当上了赤脚医生,为她祝贺!在读高中的时候,便对她认识很好,毕业后一直没忘记她;请她方便的时候,到县城直属粮库去玩;说不定近段时间,他和王为国等同学,去她家找她玩去;话犹未尽,恭候回音。
他把信写完,恐怕信中有不妥之处,让唐荷花见笑,对他产生不好的 看法,于是,他又反复看了几遍,修改了几个地方,直到他觉得,已无不妥之处后,才把信装入信封,小心翼翼地封住口,到邮电局将信发走。
发信的第三天,他就盼着唐荷花的回信。可是,第三天没有见到她的复信,第四天、第五天还是没有她的复信,第六天、第七天依然没有她的复信,十天过去了,二十天过去了,他发出去的信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他心急如焚,不停地揣摩收不到她的回信的原因。在读高中的时候, 他给她写过几次纸条,也给她写过两次情书,虽然她婉言回绝了他的请求, 不想与他交往,但每次都有回音。现在,他们已步入社会,年龄也正是谈恋爱的阶段,可是,她为什么不回信呢? 是她没收到信? 还是她故意不回? 不管怎么样,如果看到信,出于同学礼貌,好坏也该有个回信呀!他又想到不乐观的一面,她不会订婚了吧? 她不会心中有人了吧? 她还是对他没有好感呢? 他虽然这样想,但还是不死心,一直盼望能收到她的回信。
黄河东一连几天都到传达室张师傅那里去,问问有没有他的信件,并叮嘱张师傅,一有他的信件就马上送给他。
他也做了另一种打算,如果一直收不到她的回信,再过几天,他就让王为国陪着自己到她家去,当面向她表达思念之情和求婚之意。
上午,他走进办公室,刚坐下,就听见传达室的张师傅喊:“河东,河东, 有你电话!”
“哪来的电话?”他问张师傅。 “水利局。”张师傅回答。
他一听是水利局的电话,就知道是王为国。他赶紧走到传达室,拿起 电话,对着话筒:“喂!”
听筒里传来王为国的声音:“黄君,告诉你一个事儿,是你愿意听的消息。”
“你还没说是啥事儿哩,就说我愿意听,难道你是我肚里的蛔虫? 昨天晚上见你媳妇了吧?看把你高兴的!”他戏谑道。
“你别说,我昨天还真见她了,因为见她,才得到了你想得到的消息, 你肯定想听!”
“卖关子哩不是? 拿乔哩不是? 吊口味哩不是? 你这家伙,嘴里有象牙就吐吧!”
“你不是一直想与唐荷花联系吗? 机会来了,昨天下午下班后,我找史晓倩去了,在医院内科遇见了唐荷花。”
“她在那里干什么? 她走了吗? 她现在在哪里?” 黄河东一听,果然 是他愿意听的消息,一下子来了精神。他心想,真是天意,正要找她,她就出现了。他一高兴,就像连珠炮一样地向王为国发问。
“你慌啥? 她迟早还不是你的盘中餐!她父亲心脏病发作了,现在就住在内科病房里,史晓倩是她父亲的主管医生。”王为国告诉他。
黄河东听过王为国的话,知道唐荷花在县医院,心里踏实多了。两人在电话里商定,上午临下班时,他们一起去县医院看望唐荷花的父亲。
黄河东接听过电话,心情好多了,一上午,他只嫌钟表的指针走得慢, 恨不得让钟表的时针一下子跳到十二点。他不停地设想着见到唐荷花时说 什么话,做什么动作,怎样才能使她高兴? 让她对他产生好感,达到他预期的目的。
时间终于接近十二点了,他在直属粮库大门口等到了王为国。
他们在县医院大门旁边的地摊上,买了五斤鸡蛋、五斤苹果、几斤香蕉,然后,提着鸡蛋、水果进了县医院。
县医院里人来人往,有男人拉着刚生过孩子的妻子出院的,有儿子带着年迈的父亲来看病的,有外地来医院做埋线手术的,有来接班的医护人员,也有交过班后向外走的大夫护士,还有提着礼物来看望病人的人。
黄河东和王为国走过门诊楼,又走过食堂和锅炉房,过了一座小桥, 便来到了住院部内科病区。
史晓倩刚交过班,正准备回家,见王为国和黄河东拎着滴里嘟噜的东西来了,忙问:“你们这是干什么?是不是来看你们的女同学?”
“你真聪明, 一看就知道我们来干什么!”王为国说过这句话,用下 巴颏指了指黄河东,“是他非得让我和他一起来不可。”然后,王为国又转 向史晓倩问:“我们的同学在病房里吗?”
“上午我看见她了,不知道现在她在不在病房。”史晓倩答道。过了片 刻,她看着他们问,“她叫什么名字?”
“荷花,唐荷花。”王为国答道。
“你不是说她叫校花吗?怎么又成荷花了?”史晓倩反问。
“她的名字叫唐荷花,她在学校里是大家公认的校花。”王为国对她解 释道。
“她长得真漂亮!你们来是看她还是看她的父亲? 没有别的意思吧? 如果是你们的一个男同学在这儿,你们还来不来看? ”史晓倩诡谲地笑着问。
“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有人有点儿别的意思,说不定还得让你帮忙哩!” 王为国瞥了黄河东一眼,话里有话地说。
“我说哩,好眼光啊!”她瞟了黄河东一眼,说。
黄河东展颜一笑,两眼眯成了一条缝。过了数秒,才接上话:“我的眼光不好,没有他的好,他不但眼光好,而且脑子灵,比我强多了。”说着, 他看了看王为国。
史晓倩把唐荷花的父亲唐世勋的病情简单地说了一下:唐世勋患的是心脏病,因心绞痛而住院治疗。入院一周来,一直打针输液,每天输四瓶液体,口服三种药片。经过治疗,胸闷、心绞痛等症状已得到缓解,再过 几天,如果症状彻底消失了,就可以出院,否则,就得转到地区医院去治疗。
史晓倩还说,唐荷花的父亲入院以来,她的母亲日夜守护,一直没离 开过病房。唐荷花每天都来医院,做拿药、买生活用品、洗衣服及送饭之类的事情。她的哥哥也每天来医院看望。
史晓倩在前,王为国、黄河东拎着礼品随后,向唐荷花的父亲唐世勋 住的5号病房走去。
他们很快就走到了5号病房。病房约十五平方米,一扇木门,前后各 有一窗。房内有三张病床,每张床上都或躺着或坐着病人,病床下面和床脚边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床头柜上摆放着热水瓶茶缸和水果等物品。三 张床中,有两张床上的病人正在输液。有的病人家属正在吃饭。
病房里没有唐荷花。
病房里的人一看是史晓倩来了,便赶紧站起来与她说话,并给她让座。 史晓倩热情地接答病人家属的问话。
他们来到13号病床前,史晓倩说道:“13床,他俩是来看你的。”
唐世勋轻轻转过脸,睁开眼看了看他们,觉得面儿不熟,没有什么印象,便在脑海的记忆库里努力翻找着他们的影像。
唐荷花的母亲武静云忙站起来,用眼睛打量着他们,显然,她也不认识他们,并且想知道他俩是谁。
“唐老师,大娘,我俩是荷花的高中同班同学,听史医生说,你们在这里住院,我们不放心,就过来看看。”黄河东先看了看病床上的唐世勋, 然后对着唐母武静云说道。
“哎呀,让你们破费了,你们来就来吧,还拿这么多东西干啥?!那不是, 床底下的东西还没吃完哩。”武静云一听是女儿的同学,就对他们客气地说,“对了,荷花回家做饭去了,一会儿就送饭来。”
其实,黄河东、王为国最关心的还是唐荷花在哪里。他们听唐母说唐荷花一会儿就来,心中窃喜。王为国与黄河东对视一下,会心地笑了。
他们礼貌地问了唐世勋的病情,又说了一大串客套话:钱够不够? 用不用他们在医院照护? 有没有需要他们去办的事情?
唐世勋一听是女儿的同班同学,又听到他们说了一大串好听话和亲切的问候,心里热乎乎的,便又抬眼看了看他们,脸上露出了微笑,少气无 力地说:“谢谢,谢谢你们。”
唐母武静云笑容可掬,忙不迭地说:“不用,不用,有啥事需用你们 帮忙时,一定给你们说。”
他们该说的话都说过了,该做的事也都做了,按常理,应该起身告辞了, 可是,他们还没见到唐荷花,也知道唐荷花很快就会来,他们不想马上离开。
史晓倩瞟了王为国一眼,那意思是提醒他该走了。可王为国和黄河东根本没有马上走的意思,仍无话找话地与唐母说个不停,他们是故意拖延时间,盼着唐荷花快来。
又过去了十多分钟,史晓倩又看了看王为国和黄河东,王为国会意, 黄河东却揣着明白装糊涂,继续与唐母说话。
王为国知道史晓倩已催促两次了,也知道黄河东不想马上离开,他觉得应该走了,看望心脏病人时间不宜过长,时间长了影响病人休息,进而影响治疗。他看看黄河东,见他没有回应,便说道:“河东,我们走吧, 让唐老师和大娘休息一会儿。”
“好,走吧;唐老师,您安心养病;大娘,您多辛苦;我们晚几天再来; 祝唐老师早日康复。”黄河东终于准备走了。
“你们再坐一会儿吧,荷花很快就来呀!”唐母客气地挽留他们。
“我们有时间再来看唐老师,您给荷花说一声就行了。”王为国对已站起来的唐母说。
“你们可不能再来啦!我一定给荷花说,一定告诉她。”唐母强调道。
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他们不约而同地向门口看去,来人正是唐荷花。她上身穿一件白地蓝花短袖绸褂,下着一条米黄色裤子,脚 上是一双黑色凉鞋。她右手提着一只汤罐,左臂擓着一只小篮。她的眼睛还是那样深邃明亮,脸蛋还是那样漂亮,只是白皙的肌肤上增添了一层薄 薄的紫红色,显得更有活力,更加健康。看上去,她既不像学生,也不像 一般村姑,还不像县城的年轻女性。她一进病房,就看到了他们。
“哎呀,你们咋来啦? ”她很惊讶,看着他们问。
“他们来时还带了一大堆东西哩。”唐母指着他们带来的鸡蛋和水果说。
“昨天遇见你,知道唐老师在这儿住院,昨天下午不能来,今天上午我告诉了黄河东,我俩一商量,一下班就来啦;这不,我们正准备走哩。” 王为国对着唐荷花说。
“谢谢,谢谢,让你们破费了!你们恁忙,又跑来。”唐荷花看到黄河东时,心情复杂,局促不安,但她嘴里这样说道。
“谢啥? 不要客气呀!别见外嘛!”黄河东说着瞟了唐荷花一眼。
他们与唐荷花说了几句话,又给唐父唐母打了一个招呼,便走出了病房。
唐荷花把他们送出病房,又随他们来到病房外的抱厦下。
“荷花,这是王为国的女朋友。”黄河东看了唐荷花一眼,便将目光转向史晓倩。
“是吗? 我说昨天为国咋和史医生一块走了呢!这太好了!”她惊诧地看着王为国和史晓倩。稍停片刻,她又说:“史医生,我们不少给你添麻烦呀。”
“荷花,别见外,有事就给她说。”王为国说着又把目光转向史晓倩,“晓倩,她是我们的同班同学,她父亲还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哩,你要格外关照唐老师,有什么事情一定照顾好。”
“放心吧,没问题,我一定尽最大努力,保证照顾好。荷花,有啥事儿你尽管说,千万不要见外。”史晓倩大包大揽,言辞恳切。
“中,中,史医生,我如果有啥事就找你。”唐荷花看着美若天仙的女医生,说。
“荷花,听说你在村里当赤脚医生,是真的吗? 你当赤脚医生可与晓 倩是同行啊。”王为国看着唐荷花,问。
“村里的赤脚医生只是给本村社员打个小针,抹点药,治治头疼感冒之类的小病,再说,我才当了几个月,怎敢与史医生称同行呢? 按知识论资历,史医生当我的老师还绰绰有余哩。”唐荷花谦逊地说。
“荷花,咱们高中毕业之后,好赖都有了点事干,都没下地干农活。 河东进了直属粮库,在后勤股坐办公室,体面得很!你还不知道哩,他的 权力可大啦,买大米、白面、换粮票之类的事情他都能办成,比县长的权力还大哩!”王为国婉转地向唐荷花透露了黄河东的近况。
“我听说你在水利局工作,不错吧? 我哪能与你们比啊!我这个赤脚 医生还是农民,卫生室里不忙的时候我还是下地劳动;我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一定找你们,到时候你们可不能嫌麻烦呀!”她对着他们说。
“哎呀呀,我们求之不得啊,就怕你有事不给我们说!我们是同班同学, 见了面很高兴!在你方便的时候,请到县城来玩,到时候我们再邀几个同 学,在一起聚聚;也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找你玩去啦,到你家再看看唐老师和大娘。”黄河东开始发动爱情攻势了。
史晓倩听出黄河东话中有话,先看看黄河东,又看看唐荷花,最后把 目光停留在王为国的脸上。
唐荷花听出了黄河东话中的弦外之音,往事掠过她的脑海。在读高中的两年里,黄河东追了她一年多,曾多次给她写纸条,也给她写过两封情书,曾约她到校园外说话,并让王为国传话,向她示爱。高中临毕业的时候, 他又向她发起了猛烈的爱情攻势,穷追不舍,恭维讨好她,但是,当时她心里只有黄河西,再容不下第二个人,终因她与黄河东的性格迥异,认识不同,没有共同语言而婉言回绝了他。她认为,黄河东性格张扬,不学无术, 与她不是一路人。这种人,做一般同学还可以,若建立恋爱关系,将来做自己的丈夫,那是万万不能的。
时间虽然过去了大半年,今天与他不期而遇,各人的情况尽管都发生了一些变化,他有了称心如意的工作,她回到了农村,接触了社会现实, 思想认识也有了一些变化,不再像当学生时那样幼稚单纯,那样脱离实际, 那样理想主义。但是,她的基本性格没有变,对黄河东的看法仍没有大的变化。
她听了黄河东的话,沉默片刻,对着他们说:“我们这不是又见面了嘛!华凯县不算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碰见了。”
他们听出来了,唐荷花既没有邀请他们去她家,也没有找他们来玩的意思。
王为国对唐荷花的答话没有在意;史晓倩更是云里雾里听不明白;可黄河东和唐荷花都能捕捉到对方的弦外之音。但黄河东以为,她当着他们 几个的面,话只能这样说,等到与他单独见面时,她才有可能表露真意。
她与他们又说了一小会儿话,然后,他们告辞向外走去,她则回了病房。
翌日,黄河东带着一百元钱,先到单位转悠了一圈,见没有什么重要事情,便给股长打了声招呼,然后,直奔县医院而去。
一百元是个不小的数目,这是他用工资攒的体己钱。他上班的时间还 不长,每月工资仅有三十多块钱,除去花销,他共积攒一百二十多元,这次能拿出一百元,已是不算少了。这一百元钱是送给唐荷花的,让她给她父亲治病用。
他一下子慷慨拿出一百元,表达了他的真情实意,为了博得唐荷花的芳心,再拿多一点钱也是值得的,只是他现在还没有更多的体己钱。他认为, 谁不爱钱? 哪个女子不爱财 ?
今天,他没有叫王为国一起来,也没打算通过史晓倩找唐荷花。昨天, 他们一起见到了她,清楚她父亲住院的一切情况。他今天来,如果能见到唐荷花更好,如果见不到她,她的父母肯定在病房,把钱留给她父母也可以,她父母一定会告诉她的。
上午九点多钟,正是县医院人多的时候,挂号室的窗口前排起了长队; 各个诊室门口都有一群患者及其家属在伫候;医务人员忙着查病房;取药的病人家属在病房和药房之间来往;看望病人的亲戚、朋友提着礼物向病房走去,医院里人来人往,一派繁忙。
黄河东大步流星,直奔内科病区5号病房。他走进病房,只见唐世勋正在床上输液,唐荷花坐在病床旁的一只木凳上看着输液瓶,唐母不在病房。他正准备喊她,她一抬眼看到了他。她的穿着与昨天一样,只是面带倦容。
“河东。”她见他来到病房,就从木凳上起来,主动与他打招呼。
“刚输上吗? 今天还是输四瓶? ”他低声问她,是怕惊扰了唐父,也显得很亲切。“大娘呢?你熬夜了?看起来很疲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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