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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南神色微变。
他当然记得。
白手起家，在那个年代杀出一条血路，每一步都走得惊险而残忍。
多少次抉择，多少次谈判桌上的博弈，多少个夜晚爷爷和父亲独自坐在书房抽烟，双眼沉沉。
他们这个家族，从来没有被赋予选择退出的权利。
“可是……”赵云南喉咙有些干涩，他想说，他不想像父亲一样，终日活在尔虞我诈中，他想要的，不过是安稳的生活。
舒轻看着他，眼神犀利，“你以为你可以选择不参与，就能独善其身？”
赵云南低下头，沉默许久。他知道，舒轻说得对。
这个世界，从来不会给弱者选择的机会。
赵云南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像一层薄雾，遮住了他的表情。
舒轻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一角窗帘。外面的城市霓虹闪烁，车流像一条条游动的光带，冷漠、忙碌，又充满欲望。
“赵云南，你不争，不代表别人也不争。”舒轻淡淡地说道，“这个位置，不是你不想坐，就可以安然无恙的。”
她都能看明白，不信赵云南看不明白。
赵云南喉结动了动，目光有些挣扎。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这些年来，他看到太多曾经坐在高位上的人，一个转身，就被人踩进泥里，甚至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他不想成为其中之一，但更不想成为那个踩别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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