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冰狱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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罡风如刀。

林夜在云层间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柄十丈长的青铜巨剑上。老道盘坐在剑柄处啃烧鸡，油渍在道袍前襟晕出古怪的星图：\"醒了？你已昏睡三天，再晚半刻，心脉就要被贪狼命格啃穿了。\"

话音未落，巨剑突然急坠。穿过云层的刹那，林夜看见下方绵延千里的冰川，七十二座雪峰排列成浑天仪图案。最中央的山峰被拦腰斩断，断口处矗立着由冰晶构筑的巍峨宫殿——那便是天机阁的\"问心殿\"。

\"抓紧！\"老道甩出酒葫芦，葫芦嘴喷出紫色火焰抵消下坠之势。林夜右臂狼首突然暴起，竟将火焰尽数吞噬。老道瞳孔微缩：\"好小子，连三昧真火都能......\"

剑身突然剧烈震颤。九道冰棱自下而上袭来，每道都刻满镇魂符文。月见璃踏着冰凤凰掠过云端，素手轻挥间，巨剑瞬间冻结成冰雕：\"偷天老儿，你越界了。\"

老道拽着林夜跃至半空，脚下冻结的巨剑轰然炸裂。飞溅的冰碴在空中凝成锁链，将二人团团围住。月见璃额间冰晶兰印记大亮：\"交出噬星者，饶你不死。\"

\"丫头好大的火气。\"偷天道人并指划开虚空，竟从裂缝中扯出柄锈迹斑斑的青铜戈，\"你师父没教过尊老吗？\"戈身腾起幽绿鬼火，与冰链相撞爆出漫天磷光。

林夜趁机观察战局，发现月见璃每次结印时，发梢都会凝结细小的冰晶。右臂狼首突然低吼，他本能地抬手抓向某处虚空——那里看似空无一物，掌心却传来金铁交鸣的震感。

\"咦？\"偷天道人面露惊诧，\"你竟能看破天机阁的隐杀阵？\"

虚空泛起涟漪，九名白衣修士显出身形。他们手持透明冰刃，衣袂间流转着星屑般的光点。为首之人眉心有雪花印记，正是天机阁执法长老冷千秋：\"噬星者乃天道异数，当诛。\"

月见璃剑指轻点，万里晴空骤降暴雪。那些雪花在靠近林夜时突然加速，化作锋利的冰刃旋涡。偷天道人抛出酒葫芦，葫芦瞬间膨胀成小山大小，将冰刃尽数吸入：\"小子，用星图破她道域！\"

林夜右臂按在葫芦表面，贪狼图腾顺着器身蔓延。被吞噬的冰刃在葫芦内部重组，竟凝成柄百丈冰枪反刺向月见璃。这一击蕴含星图之力，所过之处空间都出现细密裂纹。

\"放肆！\"冷千秋挥袖祭出本命法宝\"玄冰鉴\"，镜面照出林夜身影的刹那，他体内灵力突然凝固。月见璃趁机并指为剑，一道绝对零度的寒流直取林夜眉心。

生死关头，林夜胸前的青铜罗盘突然自行转动。被冻结的灵力在体内重构循环，竟在体表形成青铜铠甲。寒流撞击铠甲发出洪钟大吕般的轰鸣，反震波将方圆十里的云层清空。

\"这是......噬星战甲？\"偷天道人声音发颤，\"末法时代前的禁忌之术！\"

月见璃嘴角溢出血丝，眼中首次浮现波动。她耳后的冰晶纹路蔓延至脖颈，声音愈发冰冷：\"原来你已觉醒到这种程度。\"素手扯开衣领，露出心口处冰封的火焰印记，\"那就看看，是噬星者的战甲坚固，还是我这朵红莲业火......\"

\"璃儿住手！\"苍老喝止声自问心殿传来。七十二峰同时亮起阵纹，浩瀚威压令所有人动弹不得。鹤发童颜的老者踏空而至，手中竹杖轻点便驱散噬星战甲：\"噬星者既入天机阁，当由天衍大阵定夺生死。\"

林夜认出老者竹杖上悬挂的冰晶兰吊坠，与月见璃腕间纹饰如出一辙。右臂狼首突然传来刺痛，某种跨越时空的憎恨涌入脑海——三千年前，正是此人将初代噬星者镇压在昆仑墟。

\"摇光长老。\"月见璃单膝跪地，心口冰晶重新封住业火，\"此人身怀星核残片，弟子建议即刻投入冰狱。\"

摇光长老的竹杖点在林夜眉心，杖头冰晶兰骤然绽放：\"混沌道胎，贪狼噬月，还有......\"他忽然皱眉，\"楚江王的载魂傀儡术？\"

地面突然裂开深渊，黄泉浊气喷涌而出。九具青铜棺破土升空，棺盖上的饕餮纹睁开血目。沙哑笑声在天地间回荡：\"老匹夫，这份见面礼可还喜欢？\"

\"黄泉宗的尸解仙！\"偷天道人甩出漫天符箓，\"小子快走，这是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