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困在“矛盾”里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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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子涵，曾经是南通一所中学里被学业压得喘不过气的学生。那些年，“南通十四跳”的阴霾笼罩着校园，可这只是冰山一角，背后更多的悲剧被悄然掩埋。如今，我在一家公司拼命工作，每晚为了业绩加班到深夜，疲惫如同如影随形的恶魔，啃噬着我的生活。

上晚班的间隙，我习惯性地刷着手机，本想在网络世界里寻得片刻慰藉，却刷到了关于当年南通校园悲剧的讨论。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瞬间如潮水般涌来，将我拖入黑暗的深渊。

记得在学校时，老师们和家长们的话语总是充满矛盾，像一把把双刃剑，刺痛着我们的内心。他们常挂在嘴边的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鼓励我们去追求多元的发展，可转头又会强调“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将读书的地位捧到了天上，让我们觉得只有通过读书考上好大学才有出路。在这种矛盾的教导下，我陷入了迷茫，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抉择。

“笨鸟先飞”，这是他们激励我努力学习的话语，可当我真的为了学习拼命往前冲，展现出超出常人的努力时，又会听到“枪打出头鸟”的警告，让我不敢过于锋芒毕露。这让我在追求进步的道路上畏缩不前，生怕自己的努力会招来异样的眼光和不必要的麻烦。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们用这句话来提醒我要懂得取舍，可在学习上却又要求我“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这就像给我套上了沉重的枷锁，让我在各个方面疲于奔命，却往往顾此失彼。

最让我感到讽刺的是，从小我被教导“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心中怀着远大的理想和抱负，可在实际的学习过程中，听到的却是“这种考试不会考，不讲了”。学习仿佛变成了一场只为了考试的功利性角逐，那些真正能够滋养我心灵、提升我素养的知识被无情地抛弃。

学校里，老师一边说着“学校就是你的家”，让我对学校充满归属感，可当我在学校里稍有放松，展现出在家的随意时，又会被斥责“真把学校当你家了”。这种前后矛盾的态度，让我在学校里如履薄冰，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在这样的环境下，校园里的悲剧不断上演。南通十四跳事件，只是被曝光的一部分，还有更多的悲剧被掩盖在沉默之中。我记得我表姐那一届，就有四个学生猝死，其中一个男生成绩优异，在年级排名前五十。他为了完成作业，每天写到凌晨两点多，最后趴在桌上睡着，第二天早上六点多，他的母亲发现时，他的身体已经凉透了。而我自己，也在这样压抑的氛围中变得麻木和冷血。当年级里有同学自杀时，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太好了，中考少一个对手。现在想来，这是多么可怕的想法，可当时的我，被升学的压力扭曲了心灵，根本无暇顾及他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