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元胞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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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虚空的寂静比超新星爆发更震耳欲聋。路明非攥着零号的量子签名坠落时，发现自己的创伤正在维度化——左手凝固成宇宙常数雕刻刀，右手的未来态生长出平行世界树根。诺诺罗盘的安魂曲突然变调，旋律中析出青铜色的时空骨刺，在虚空中刻画出元文明遗骸的轮廓。

遗骸的肋骨是十二个坍缩的宇宙周期。路明非穿透第六肋间隙时，量子心脏的裂缝突然喷射出玛雅水晶头骨碎片，这些碎片在遗骸胸腔内重组为浑天仪——每个星轨环都禁锢着不同纪元的白塔理事会。当他的手触碰仪盘时，二十七个周期的人类同时发出脑波尖啸。

&#34；检测到非法解剖行为。&#34；

遗骸的神经突触突然活化，化作维度褶皱缠绕路明非的脖颈。这些褶皱里沉睡着元文明的清洁程序：人面水母形态的执法者，它们的触须末端生长着微型宇宙大爆炸装置。诺诺罗盘突然解体成暗物质粉尘，在路明非眼前拼出警告：&#34；解剖即污染&#34；。

当剖刀刺入遗骸心脏时，整个虚空开始分泌时空黏液。路明非的视网膜过载，看到恐怖真相：元文明将每个宇宙周期封装成培养皿，地球不过是某个培养皿边缘的霉菌斑。更令他窒息的是，所有龙族基因都源自元文明的实验废料，而白塔理事会竟是培养皿自洁系统产生的抗体。

诺诺的残存数据突然量子隧穿。她的黑曜石躯体重组成反逻辑手术刀，刀柄流淌着秋叶原的霓虹数据流。路明非握住刀柄的瞬间，遗骸的免疫系统全面激活——虚空中浮现三十万具青铜棺椁，每具棺内都冰封着不同时间线的路明非，他们的眼窝里插着星图坐标签。

&#34；你即污染源。&#34；

最大那具棺椁突然爆裂，走出身披逆模因斗篷的终极路明非。这个存在浑身镶嵌着文明墓碑，掌心握着用银河系中心黑洞雕琢的处刑锤。当处刑锤挥动时，路明非的剖刀突然生长出愧疚情绪——那些被他拯救又毁灭的文明正在刀身内哀嚎。

诺诺的手术刀在此刻共鸣。刀尖喷射出网吧少年的泡面蒸汽，这些蒸汽在虚空中凝结成绝对防护罩。终极路明非的处刑锤砸在罩面时，迸发的不是火花而是2009年未被修改的时间轴投影：卡塞尔学院礼堂里，穿校服的诺诺正在往路明非衣领别克格勃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