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灰烬之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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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尔学院的钟楼敲响时，雪突然变成青铜色。

路明非掌心的炼金疤痕开始生长，纹路爬上小臂，像寄生藤蔓般刺入医务室的输液管。药液瞬间沸腾，在玻璃瓶内凝成微型青铜海，海面上漂浮着零号怀表的倒影。诺诺的红发扫过监控屏幕，心电图机的波纹突然变成衔尾蛇图腾，楚子航的村雨在刀鞘中发出龙吟般的震颤。

&#34；灰烬之钟响了。&#34；凯撒扯开绷带，机械右臂的齿轮咬合声与钟声共振，&#34；这次轮回的锚点在钟楼地下。&#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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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雪片割裂夜空。

四人冲进暴风雪时，钟楼的指针正逆时针飞转。路明非的疤痕灼烧着空气，在雪地上烙出焦黑的逃生路线，每一道焦痕末端都蜷缩着微型黑龙胚胎。楚子航的黄金瞳比任何时候都亮，村雨斩碎的雪片在空中凝成夏弥的轮廓，指引着通往地窖的暗门。

&#34；别碰胚胎！&#34；诺诺的猎刀挑飞一只扑来的黑龙，&#34；它们是黑王重置轮回的种子。&#34；

暗门开启的瞬间，凯撒的机械右臂突然暴长，银白液体裹住门框。狄克推多刺入地砖的裂缝，挑出一枚刻着&#34；G-779&#34；的青铜齿轮——比路明非掌心的编号多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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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深处矗立着灰烬之钟。

那不是金属铸就的钟，而是由无数焚烧的记忆灰烬压缩成的巨柱。钟面浮动着所有轮回的终局画面：路明非在便利店焚毁、楚子航在图书馆量子化、凯撒在青铜海溶解……当诺诺的红发触及钟体时，灰烬突然活化，凝成七百七十九个路明非的虚影，每个虚影都在重复死亡瞬间的尖叫。

&#34；这是黑王的时间备份。&#34；楚子航的村雨插入灰烬，&#34；每口钟储存一千次轮回。&#34；

路明非的疤痕突然刺入钟体。灰烬顺着纹路倒灌进血管，剧痛中他看见钟楼地下根本不是地窖，而是巨型沙漏的轴心——上半部分装着卡塞尔学院的镜像世界，下半部分沉睡着老唐的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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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的机械右臂熔成钥匙。

银白液体渗入灰烬之钟的裂缝，将钟声频率调至人类无法承受的赫兹。当第七十九次共振波爆发时，诺诺的炼金矩阵从皮肤剥离，裹住所有人形成防护罩。楚子航的黄金瞳流出血泪，村雨承载的夏弥骨灰正在灰烬中重组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