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采茶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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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阳光温柔地洒在母子石茶场上，刘巧姑弯着腰，纤细的手指在茶树间翻飞。她的动作很快，却又不失优雅，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茶香随着她的动作在空气中弥漫，带着清晨露水的清新。

远处传来一阵山歌，嗓音浑厚悠扬，在山谷间回荡。刘巧姑直起腰，循声望去。一个高大的身影正从茶林深处走来，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肩上扛着一筐新采的茶叶。

\"采茶要这样。\"那人走近了，刘巧姑才看清他的样貌。他约莫三十出头，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眼角有几道浅浅的皱纹，却衬得那双眼睛格外明亮。他放下竹筐，蹲下身示范：\"拇指和食指捏住嫩芽，轻轻一提就下来了。\"

刘巧姑学着他的样子，却总是不得要领。那人笑了，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我叫罗杰，是茶场的工人。你要是不会，我可以教你。\"

从那天起，罗杰常常来找刘巧姑。他教她采茶的技巧，给她讲茶场的故事，有时还会唱山歌给她听。刘巧姑发现，罗杰虽然年纪不小了，却有着少年般的纯真。他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像是装满了星星。

一天傍晚，刘巧姑正准备收工，突然下起了大雨。她慌忙往茶场的小屋跑，却被罗杰一把拉住：\"别去那边，屋檐漏雨。\"他脱下外衣罩在两人头上，\"跟我来。\"

罗杰带着她跑到一块突出的巨石下。雨水打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刘巧姑这才发现，这块石头像极了一个摇篮，而旁边那块更高的石头，则像一位慈祥的母亲。

\"这叫母子石。\"罗杰说，\"传说很久以前，有位母亲带着孩子在这里采茶，遇到了山洪。母亲把孩子放在这块石头上，自己却失足掉下了悬崖。后来这两块石头就变成了他们的样子，永远守护着这片茶场。\"

刘巧姑听得入神，没注意到自己还靠在罗杰怀里。等她反应过来，脸一下子红了。罗杰却没有松开手，他的心跳得很快，隔着薄薄的衣衫传到刘巧姑背上。

\"巧姑，\"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我...我喜欢你。\"

刘巧姑愣住了。她知道罗杰家境不好，也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去钢铁厂上班。可是这一刻，她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罗杰的一样快。

\"我也喜欢你。\"她轻声说。

然而好景不长，刘父很快知道了这件事。那天晚上，刘父拍案而起：\"你疯了？他一个茶场工人，连正式工作都没有，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出息？\"

\"爸，罗杰人很好...\"

\"好？好能当饭吃吗？\"刘父气得浑身发抖，\"你要是敢跟他在一起，就别认我这个爹！你也别想顶替了！\"

刘巧姑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知道父亲是为她好，可是她的心已经给了罗杰。第二天，她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搬到了茶场。

罗杰在茶场边上搭了一间小木屋。虽然简陋，却收拾得干干净净。刘巧姑站在门口，看着屋里摆着的一束野花，突然觉得，只要有罗杰在，哪里都是家。

茶场的小木屋里，刘巧姑正在灶台前忙碌。锅里的野菜汤咕嘟咕嘟冒着泡，她小心地撒了一把盐。这是罗杰昨天从镇上换来的，他们现在连买盐都要精打细算。

\"巧姑，你看我带了什么回来。\"罗杰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竹篮。刘巧姑凑近一看，篮子里是几个野鸡蛋，还有一把新鲜的蘑菇。

\"你爬那么高的山干什么？\"刘巧姑心疼地看着罗杰被荆棘划破的衣袖，\"多危险啊。\"

罗杰笑着擦擦汗：\"没事，我从小就在山里跑。这些蘑菇长在背阴处，特别鲜嫩，配上野鸡蛋，给你补补身子。\"

刘巧姑眼眶一热。自从跟了罗杰，她才知道生活可以这样简单而温暖。虽然日子清苦，但罗杰总是想方设法让她过得好一些。他会用竹子编成各种小玩意儿逗她开心，会在夜里轻轻哼着山歌哄她入睡。

然而好景不长，公社茶场要解散的消息传来了。那天，罗杰从场部回来，脸色很难看。

\"巧姑，\"他握着她的手，\"茶场要退给生产队了，我们...我们可能要另谋生路了。\"

刘巧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罗杰，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爷爷是制茶的好手。要不...我们去镇上开个小茶馆？\"

罗杰的眼睛亮了起来：\"可是...我们哪来的本钱？\"

\"我还有些私房钱，\"刘巧姑从床底的木箱里取出一个小布包，\"是我这些年攒的。虽然不多，但租个小店面应该够了。\"

就这样，夫妻俩在镇上租了一间临街的小屋。罗杰负责采茶、制茶，刘巧姑则在前台招呼客人。起初生意冷清，但渐渐地，罗杰精湛的制茶手艺传开了。他还会在客人品茶时唱几首山歌，引得不少人慕名而来。

可是，刘巧姑和罗杰结婚，父亲开始可能只是逼刘巧姑回头。现在看来已无法逼回了。父亲生气，病了。不久就提前半年病退了。正准备办刘巧姑顶替的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