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继续接着叙述14章后半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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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程启发岳母病了，他急急火火地来高阳镇医院找程启琨，让弟弟无论如何去他岳母家跑一趟，程启琨请好假，带上一个诊包骑上自行车跟着哥哥匆匆而去。程启发的岳母家离高阳镇大约有七十多里山路，不太好走，上坡多下坡少，越走越高，哥俩仗着年轻，一通猛劲儿蹬车，不到三个小时就到了。家人们忙着沏茶倒水递烟道辛苦，程启琨不会抽烟，也顾不上喝水，先给老太太测量体温、血压、听诊心肺腹部都无异常。又仔细询问了发病情况，据说是因为两个儿子搭伙共同承包了村里清理河套淤沙的工程，为了卖沙子的事哥俩吵架，老太太便上火了，头晕目眩，全身出汗，呕吐不止，不能进食。程启琨初步诊断是美尼尔氏病，需要住院输液治疗，先给她打了一针缓解头晕呕吐的药，然后让两个儿子找拖拉机送老太太去医院，他俩走后，程启琨跟哥哥说：“你不是总说自己拿个大货车驾照闲着用不上吗？回头你买一辆二手大货车，这里有现成拉脚的买卖，峰城市里长期施工建造大楼，肯定需要好多沙子，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一会儿跟你俩舅爷说说，跟他们合伙卖沙子，绝对能挣钱。”程启发一听：“对呀！不过我没钱买车呀！还得你给我找信用社贷款，不然我两眼一抹黑的谁也不认识，哪个肯贷款给我？”程启琨答应道：“行啊！明天我找找高阳镇信用社主任试试看！”正说着那哥俩找来了拖拉机，家人们把老太太抬上车盖好了被子，程启琨和他的自行车也装在车上，跟着一个儿子去陪床，一路直奔高阳镇医院，很快就到了医院。程启琨给老太太办理了住院手续，安排好病房，做了相关的检查，给予输液治疗，病情很快好转。

高阳镇信用社主任看在程启琨的面子上批了条子，程启琨做保，给哥哥贷款8000元，程启发自己又想法凑了一些，买了一辆老旧的大货车，干起了运输沙子的生意。

现实生活中很多事都不是人们所期望的那样尽如人意，程启发跑运输一开始还算顺当，可是没几天就出事了。那天早上程启发跟往常一样开着装满沙子的货车驶入了大道，到峰城市郊区路段时，有一辆同向行驶的55拖拉机抛锚在路旁右侧，没开双闪，也没摆放其它事故标志，一开始在远处程启发还以为拖拉机正在行驶呢，到跟前才发现是出了事故。这段路不太宽，但错车还是没问题的，所以他没减速，刚要超车时，突然对面驶来一辆大客车，按当时的距离判断，如果超车的话，有可能跟大客车相撞，大客车里一定有很多人啊！可不得了！他来不及多想，赶紧踩死刹车并向右急打方向，因为车速太快，又是下坡路，重载车辆惯性大，所以根本刹不住，就听“咣当”一声，实实在在地撞上了拖拉机尾部，程启发的大货车头没有鼻子，发动机等主要部件全毁了，所幸车头驾驶室位置高，程启发没伤着。开拖拉机的师傅正在前头修车，拖拉机被巨大外力撞击向前移动导致师傅的一条小腿骨折，当地交警队初步认定程启发全责。

程启发赶紧来找弟弟，程启琨给了哥哥一些钱先给受伤者治病。然后，他去找本县交警队里的朋友咨询了一下，朋友以为这个事故认定程启发全责不太合理，程启发是外地车辆可能多少受点委屈。于是，程启琨去峰城市人民医院找到了在那里当外科医生的老同学，正巧经手解决这起肇事的交警跟老同学关系不错，而且这位交警的妻子是他们医院的护士，老同学带着程启琨跟交警见面后说明了来意：“第一，我们保证不耽误治病救人，把伤者的腿治好。第二，对于事故的认定责任只求公平合理。”经过斡旋，程启发责任占了七成，损失减少了一些。糟糕的是，双方车辆都没有保险，程启发不但自己车辆报废了，再加上给人家治病以及赔偿各种损失，这次肇事的损失简直让他倾家荡产了。

可是很麻烦的问题来了，程启发的贷款根本无力偿还！信用社主任只找担保人程启琨要账，没办法，程启琨只好找朋友借了8000元，把贷款还清了。要知道那个年代这么多钱可不是小数，程启发非常感激弟弟，并发誓等过几年挣了钱一定尽早还给他。

过了些日子，程启发去给一家私营运输队开半挂车，连工资带外快挣了不少钱，但欠弟弟的钱总是黑不提白不提，就像压根没有这回事一样，程启琨也不好意思跟哥哥要账。

程启发赖账不还，为此赵国凡没少跟程启琨生闷气，程启琨也跟哥哥讨要了几次，可哥哥总是推三阻四的不还钱，他当初好心为了哥哥求人贷款，没想到亲哥哥也成了老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