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私下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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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的争辩随着皇帝的退朝落下帷幕，大臣们陆陆续续离开。阳光穿过宫殿的檐角，洒在长长的廊道上，将大臣们的身影拉得或长或短。墨轩心事重重地走着，脑海里还在思索着刚刚朝堂上关于水利工程提案的讨论，后续还有许多细节需要敲定。

“墨大人，留步！”一道带着明显挑衅意味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墨轩脚步一顿，回头望去，只见顾辰双手抱胸，斜靠在一根粗大的立柱旁，脸上挂着一抹肆意的笑，眼神中满是不屑。周围的大臣们听到声音，不少人微微侧目，有的露出好奇之色，有的则不动声色，但都放慢了脚步，暗自留意这边的动静。

墨轩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阵厌烦，但出于礼数，还是转身迎了上去，神色平静地问道：“顾大人，有何事？”

顾辰站直身子，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到墨轩面前，上下打量了墨轩一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气阴阳怪气地说道：“墨大人，今日朝堂上你那慷慨陈词的模样，可真是出尽了风头啊。不过，我今儿找你，可不是聊朝堂那些无趣的公事，而是有几句掏心窝子的‘私事’想和你唠唠。”

墨轩心中已然猜到顾辰要说什么，面色依旧沉稳，淡淡地回应道：“顾大人请讲。”

顾辰向前逼近一步，几乎要贴到墨轩身上，压低声音，却又刚好能让墨轩清晰地听见：“墨轩，你自己心里最好有点数，你根本就配不上苏婉。苏婉是什么身份？她可是堂堂丞相府的千金，而且还是嫡女，自小养尊处优，才情容貌皆是上乘，在这京城的贵胄圈子里，那也是备受瞩目的人物。而你呢，不过是一位六品小官的儿子，虽说在朝堂上谋得了一官半职，但根基尚浅。你觉得就凭你，能给苏婉幸福？能给她安稳富贵的生活？”

墨轩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红印。他强忍着内心如汹涌波涛般的怒火，因为他深知，在这皇宫大内，一言一行都关乎着自己的前程和家族的荣辱，一旦冲动行事，只会让局面变得更加糟糕，也会给苏婉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顾辰却仿若没有看到墨轩极力压抑的愤怒，反而变本加厉，继续恶语相向：“我劝你还是早点有自知之明，乖乖离苏婉远点。别在那儿死缠烂打，自讨没趣。只有我，顾辰，长安四大公子之首，家世显赫，战功赫赫，才是真正能与苏婉门当户对，给她幸福的人。你要是不听劝，继续纠缠不休，就休怪我不客气。到时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朝堂上举步维艰，甚至让你身败名裂，滚出这京城。”

墨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目光如炬地直直盯着顾辰，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地说道：“顾大人，苏婉与我情比金坚，我们心意相通，彼此欣赏。感情之事，从来都不是用身份地位来衡量的。我虽出身不高，但我有志向、有能力为苏婉创造幸福。我与她相互扶持，共同前行，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拆散的。还请顾大人放尊重些，莫要再说出这些毫无道理的话。”说罢，墨轩便侧身想要绕过顾辰离开。

顾辰却不依不饶，伸出粗壮的手臂，如同一根横亘的树干，拦住墨轩的去路，语气愈发张狂傲慢：“哼，就凭你也配谈情比金坚？你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苏婉不过是一时被你迷惑，等她看清你的真面目，自然会回到我身边。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马上答应我，从此不再与苏婉有任何往来，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一马，不然，我保证你在这朝堂上的日子会生不如死。”

墨轩心中的恼怒已经快要冲破理智的防线，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双眼紧紧盯着顾辰，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顾辰，你太过分了！我一直念及朝堂同僚的情分，不想与你过多计较。但你若继续这般胡搅蛮缠、肆意妄为，我定不会坐视不理。”说完，墨轩猛地用力推开顾辰的手臂，不再理会他，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每一步都踏得坚定有力，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都宣泄在这脚步声中。

顾辰被墨轩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稳住身形后，望着墨轩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极度不屑的神情，嘴里大声叫嚷着：“墨轩，你就是个孬种！只会夹着尾巴逃跑。我就知道你没胆量跟我对着干。”他觉得墨轩刚才的强硬只不过是虚张声势，最后选择离开就是懦弱的表现，这更加深了他内心对墨轩“软弱可欺”的认知。

墨轩走出皇宫后，心中的闷气如乌云般笼罩不散。他骑上自己那匹枣红色的骏马，狠狠地甩了一下缰绳，骏马嘶鸣一声，撒开四蹄在京城的街道上狂奔起来。街道两旁的行人纷纷避让，看着这位神色匆匆、满脸怒容的官员，都露出诧异的目光。

墨轩一路疾驰，不知不觉来到了京城郊外的一处湖泊边。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将马拴在湖边的一棵柳树上。然后，他独自一人走到湖边，望着平静的湖面，思绪却如波涛般汹涌。

“顾辰实在是欺人太甚！”墨轩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湖边的一块石头上，石头上顿时出现一道裂纹。他心中又气又恼，顾辰的无端羞辱和威胁让他感到无比愤怒，而自己为了大局只能选择隐忍，这又让他觉得憋屈。

“但我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误了大事。”墨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如今新政正处于关键的推行阶段，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不能因为个人恩怨而影响到新政的实施，更不能让苏婉为自己的鲁莽行为担惊受怕。

“苏婉……”墨轩轻声呢喃着苏婉的名字，脑海中浮现出苏婉温柔的笑容和关切的眼神。“为了苏婉，为了我们的未来，也为了国家的新政，我必须忍耐，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再反击。”墨轩暗自思忖道。

与此同时，顾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他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回想着刚才在皇宫里对墨轩的挑衅，心中得意洋洋，仿佛已经看到墨轩灰溜溜地离开苏婉，苏婉重新回到他身边的场景。

“来人！”顾辰高声喊道。

一名侍从立刻快步走进书房，恭敬地弯腰行礼：“大人有何吩咐？”

顾辰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神色，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你去给我盯着墨轩，把他每天的行踪、和什么人见面、说了什么话，都给我详细地记录下来，尤其是他和苏婉之间的往来，一丝一毫都不许放过。有任何消息，立刻回来向我禀报。要是办得好，少不了你的赏赐；要是出了差错，哼，你知道后果的。”

“是，大人！小的一定竭尽全力。”侍从战战兢兢地应道，然后转身匆匆离开书房，去执行顾辰交代的任务。

顾辰靠在椅子上，嘴角微微上扬，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墨轩，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只要我盯着你，迟早能找到你的把柄，到时候让你在朝堂上名誉扫地，看苏婉还会不会看上你。”

而在另一边，苏婉正在尚书府的花园中赏花。花园里繁花似锦，五彩斑斓的花朵竞相绽放，微风拂过，送来阵阵芬芳。但苏婉的心思却不在赏花上，她隐隐有些担心墨轩。

“也不知道墨轩今日朝堂上的事情顺不顺利。”苏婉轻声自言自语道。她知道墨轩最近为了新政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朝堂上也面临着不少反对的声音，心中不免有些忧虑。

“小姐，外面有位自称是墨大人府上的小厮求见。”丫鬟莲儿匆匆走进花园，向苏婉禀报道。

苏婉心中一喜，以为是墨轩派人来传消息，连忙说道：“快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名小厮模样的人被莲儿带进花园。小厮向苏婉行礼后，说道：“苏小姐，我家大人让我来告诉您，他今日朝堂会议结束后，遇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心情有些烦闷，可能会晚些回来。让您不要担心。”

苏婉心中一紧，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你家大人有没有说？”

小厮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家大人没细说，只是让我告诉您，他没事，让您放心。”

苏婉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她知道墨轩肯定是遇到了麻烦，不然不会特意派人来告知。“你先回去吧，替我谢谢你家大人。”苏婉说道。

小厮离开后，苏婉陷入了沉思：“墨轩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肯跟我说呢？难道是朝堂上的政敌刁难他？”一连串的疑问在她脑海中闪过。

“不行，我得去问问。”苏婉决定等墨轩回来后，一定要问个清楚，她实在放心不下墨轩。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橙红色。墨轩骑着马缓缓回到府邸。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如常，但细心的管家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老爷，您回来了。今日朝堂上……”管家刚开口询问，便被墨轩打断。

“我没事，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墨轩说道，然后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墨轩刚走进房间，就看到苏婉坐在桌前，桌上摆放着几盘点心和一壶茶。苏婉看到墨轩回来，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墨轩，你可算回来了。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苏婉一脸关切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墨轩看着苏婉担忧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忍，但他还是不想让苏婉为这些事操心，于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朝堂上关于新政的讨论有些激烈，各方意见分歧较大，有点费神而已。你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苏婉走到墨轩身边，拉着他的手，神情认真地说道：“墨轩，你别瞒我了。我知道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你要是不说，我会更担心的。你就告诉我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墨轩看着苏婉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瞒不过她，只好叹了口气，将朝堂会后顾辰拦住他并言语挑衅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苏婉。

苏婉听后，气得满脸通红，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顾辰怎么能这样！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如此无理取闹，仗着自己的身份肆意羞辱别人。我一定要去找他问个清楚，让他给你道歉。”说着，苏婉就要往外走。

墨轩连忙拉住苏婉，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温柔地说道：“苏婉，你别冲动。你去找他也解决不了问题，反而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我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你的心情，更不想让你卷入我们之间的纷争。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

苏婉靠在墨轩的怀里，眼中含着泪水，说道：“可是他这样欺负你，我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委屈。墨轩，你为了大局一直隐忍，可也不能让他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你啊。”

墨轩轻轻抚摸着苏婉的头发，安慰道：“苏婉，我明白你的感受。但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我现在肩负着新政推行的重任，不能因为个人恩怨而分心。顾辰的行为确实可恶，但我不会让他得逞的。等我把新政的事情处理好，再找他算账也不迟。而且，我们之间的感情坚如磐石，不会因为他的挑拨就受到影响。你要相信我。”

苏婉在墨轩的怀里点了点头，说道：“墨轩，我相信你。那你以后一定要小心。我担心顾辰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墨轩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他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苏婉突然想起桌上的点心和茶，说道：“墨轩，我今天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点心，还泡了你最爱喝的茶，你快尝尝。”

墨轩看着苏婉温柔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纷繁复杂的朝堂争斗和无端的挑衅面前，苏婉的关心和支持就像黑暗中的明灯，给予他温暖和力量。

接下来的几天，墨轩依旧全身心地投入到新政的推行中。他穿梭于各个衙门之间，与各级官员沟通协调，努力解决新政实施过程中遇到的各种难题。他常常忙到深夜，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府邸。

而顾辰则在暗中密切关注着墨轩的一举一动。他派出去的侍从每天都会向他汇报墨轩的行踪，但几天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能让他抓住把柄的事情。

“这个墨轩，还真是谨慎。”顾辰坐在书房里，眉头紧皱，心中有些烦躁。“不过，我就不信你能一直不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