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以苦难为桨，划向希望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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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飞的童年，宛如一段被阴霾重重笼罩的晦涩时光，父母无休止的争吵与冷战，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刀刃，无情地切割着他那稚嫩且脆弱的心灵。

父亲身材高大壮硕，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常年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铸就了他那结实硬朗的体魄。他有着两道浓密而杂乱的眉毛，犹如两片乌云，时常紧锁在一起，仿佛凝聚着生活中无尽的烦恼。深邃的眼眸中，平日里总是透着一股冷峻与威严，犹如寒夜中的利刃，让人不寒而栗。一旦发起火来，那双眼眸瞬间便会燃起熊熊怒火，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他的声音洪亮而粗犷，犹如洪钟巨响，又似雷霆轰鸣，能让整座房子都为之震颤。每一次怒吼，都像是一场凶猛的风暴，席卷着整个家庭。有一回，小飞在客厅里尽情玩耍时，一个不小心，碰倒了父亲摆在桌上的那只精致茶杯。那茶杯，是父亲视作珍宝的物件，承载着他许多特殊的回忆。伴随着清脆而刺耳的破碎声，父亲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瞬间从房间里狂奔而出。

他双眼怒目圆睁，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眼中喷射出的怒火几乎要将小飞点燃。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宛如一条条扭曲的蚯蚓，彰显着他内心的极度愤怒。他大声吼道：“你这小兔崽子，怎么毛手毛脚的！一点规矩都不懂，什么事都做不好！”那吼声震得小飞的耳朵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疯狂飞舞。小飞吓得呆若木鸡，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手中还紧紧握着一小片破碎的瓷片，险些割破手指。

母亲则是个性格极度敏感且情绪化的人。她身形苗条纤细，宛如春日里随风摇曳的柳枝，皮肤白皙如雪，仿佛少女皮肤吹弹可破。然而，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却总是透着一丝淡淡的哀愁，犹如深秋时节飘零的落叶，让人不禁心生怜惜。她生性柔弱温顺，恰似一只胆小的绵羊，但内心却有着极强的自尊心，如同包裹在柔弱外壳下的坚硬磐石。

面对父亲的火爆脾气，她多数时候选择以冷战的方式默默承受。每当父母发生争执，母亲先是会涨红了脸，试图据理力争，为自己争取一丝公平。她的声音起初还带着几分坚定，但在父亲狂风暴雨般的怒火冲击下，很快就变得微弱而颤抖，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随后，她便会默默地转身，脚步沉重而迟缓，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千斤重担。她轻轻地走进房间，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随后反锁。紧接着，房间里便会传出她压抑的啜泣声，那哭声隐隐约约，如同一首悲伤的夜曲，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每一声抽泣，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地刺进小飞的心窝，让他痛彻心扉。

当母亲在情绪崩溃的边缘，也会将心中积压已久的委屈一股脑儿地向小飞倾泻。她会泪流满面地抓着小飞的肩膀，双手微微颤抖，声音哽咽地说：“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话虽未说完，但那未尽的言语却像一颗颗冰冷的子弹，直直地射进小飞幼小而脆弱的心灵，让他满心愧疚与自责。他常常觉得自己是家庭不幸的根源，这种想法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他的内心。

在这样压抑得让人窒息的家庭氛围中，父母间的争吵如同家常便饭，频繁得让人习以为常却又无比恐惧。他们争吵的导火索往往都是些生活中的琐碎小事，看似微不足道，却能引发一场场激烈的“战争”。

记得那是一个冬天，因为父亲觉得母亲购买生活用品时过于浪费，两人便开始了激烈的争吵。父亲涨红着脸，那红色从脸颊蔓延至脖颈，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他挥舞着粗壮有力的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愤怒的弧线，大声叫嚷：“你就不会省着点花吗？咱们家哪经得起你这么折腾！赚钱是那么容易的事吗？你能不能有点脑子！”

母亲也不甘示弱，眼中噙满了委屈的泪水，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下。她声音尖锐地反驳：“我这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我每天操持家务，忙里忙外，你却只知道指责我，你又为家里做了什么实质性的贡献！你根本不懂得体谅我！”

两人互不相让，争吵声越来越大，话语也越来越难听，充满了怨恨与指责。整个家瞬间被紧张和愤怒的气氛所笼罩，仿佛置身于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口，让人胆战心惊。

父母冷战时，家里的气氛压抑得如同寒冬腊月的冰窖，让人不寒而栗。餐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渐渐失去温度，变得冰冷而油腻，如同他们之间渐渐冷却的感情，也是这个冬天更加的寒冷！

父亲阴沉着脸，犹如一块沉重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他坐在餐桌前，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烟雾在他头顶缭绕，形成一团团诡异的迷雾，如同他心中无法消散的阴霾。他的眼神凶狠而决绝，紧紧盯着前方，对周围的一切都充耳不闻，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自己的愤怒。

母亲则坐在另一头，身体微微颤抖，像是一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她眼睛哭得红肿，犹如两颗熟透的桃子，满是哀伤。她时不时偷偷地瞥一眼父亲，眼神中交织着哀怨、委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渴望父亲能放下身段，主动打破僵局。然而，每一次换来的都是父亲冷漠的背影和无尽的沉默。

而小飞，只能夹在中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父母的脸色，连呼吸都变得轻缓而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再次点燃战火。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仿佛一只迷失在黑暗森林中的小鹿，找不到方向，只能在恐惧中瑟瑟发抖。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成长，小飞变得极度敏感，仿佛惊弓之鸟，对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都充满了警惕。他学会了察言观色，能从父母极其细微的表情变化和语气起伏中，敏锐地捕捉到他们情绪的波动。哪怕是父亲不经意间皱一下眉头，或是母亲轻轻的一声叹息，都会让他的心猛地一紧，陷入深深的不安之中。

他总是努力让自己表现得乖巧懂事，尽可能地迎合父母的心意，只为了能换取家庭片刻的平静与安宁。他会主动承担家务，小心翼翼地与父母交流，试图用自己的懂事来弥补家庭的裂痕。然而，这一切努力在父母激烈的矛盾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力。

最终，父母的婚姻还是走到了尽头。那个决定命运的日子，阳光无力地洒在客厅的地板上，却无法驱散弥漫在空气中的悲伤与绝望。小飞呆呆地站在一旁，眼神空洞，看着父母默默地收拾行李。

父亲依旧一脸阴沉，动作急躁而粗暴。他用力地将衣物胡乱塞进箱子，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他内心的烦躁与无奈。他的双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将衣服揉成一团，随意地扔进行李箱，仿佛在发泄着对这个家的不满。

母亲则泪流满面，双手不停地颤抖着，犹如秋风中的枯枝。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嘴里喃喃自语，诉说着这些年来的心酸与委屈。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无尽的痛苦：“这么多年，我到底得到了什么……一切都结束了……”

当父亲提起沉重的行李箱，大步迈向门口时，小飞的内心防线彻底崩塌。他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死死抱住父亲的大腿，声嘶力竭地哭喊：“爸爸，你别走！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们！我以后会很乖很乖的，你不要走……”

父亲的身体微微一僵，停顿了片刻，但只是短暂的犹豫后，他还是狠下心来，用力掰开小飞的手，头也不回地迈出了家门。那决绝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只留下小飞瘫坐在地上，无助地哭泣。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从他的眼中奔涌而出，浸湿了地面，也浸湿了他那颗破碎的心。

从那一刻起，小飞在心底暗暗立下誓言，一定要出人头地，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绝不再遭受这样的痛苦与伤害。学习，成为了他逃离现实痛苦的避风港，也是他通向未来希望的唯一航道。

学生时代的小飞，仿佛与周围热闹喧嚣的世界隔绝开来，独自沉浸在自己的孤独世界里。课间休息时，教室里充满了同学们欢快的笑声和打闹声，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形成一片片明亮的光斑，仿佛给整个教室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而小飞总是独自坐在教室的角落，那是一个被阳光遗忘的地方，阴影笼罩着他的座位。他沉浸在书本的世界里，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手中的笔不停地在书本上滑动，留下一行行整齐而娟秀的字迹，记录着重点知识和自己的思考。

偶尔有同学兴高采烈地跑过来，热情地邀请他一起去操场玩耍。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小飞也只是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那微笑中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轻轻地摇摇头，然后又低下头，继续遨游在知识的海洋中。他害怕离开书本，害怕回到那个充满争吵和冷漠的家，只有在知识的世界里，他才能找到片刻的宁静。

放学后，别的孩子像欢快的小鸟一样冲向操场，尽情地奔跑嬉戏，享受着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他们在操场上追逐打闹，笑声回荡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而小飞则背着沉重的书包，脚步匆匆地赶回家。那书包里装满了书本和作业，更装满了他对未来的期望和逃离现实的渴望。

简单吃过晚饭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坐在那张略显破旧的书桌前，开始了漫长的学习之旅。书桌上摆放着一盏昏黄的台灯，灯光柔和却又略显昏暗，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孤独。

夏日的夜晚，闷热难耐，窗外的蝉鸣此起彼伏，仿佛在演奏着一首令人烦躁的交响曲。小飞的房间里没有空调，只有一台老旧的风扇在嘎吱嘎吱地转动着，吹出的风也是热乎乎的，丝毫不能缓解室内的燥热。

蚊虫在他身边嗡嗡乱飞，不一会儿，他的脸上、胳膊上就被叮出了一个个红肿的包，又痒又疼。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紧紧贴在背上，让他感到十分难受。但他只是随手拿起纸巾擦一擦额头的汗水，便又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学习中。

昏黄的灯光下，他瘦小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而坚毅，仿佛一座屹立不倒的灯塔，在知识的海洋中为自己照亮前行的道路。他时而皱眉思考，时而奋笔疾书，沉浸在知识的世界里，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冬日的清晨，天还未亮，整个城市都沉浸在一片黑暗与寂静之中。窗外寒风呼啸，冰冷的空气透过窗户的缝隙钻进来，让人忍不住打寒颤。小飞在温暖的被窝里挣扎着醒来，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痛苦和不舍。被窝里的温暖与外面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他更加留恋那片刻的温暖。

但一想到自己的梦想和誓言，他便咬咬牙，鼓足勇气掀开被子，迅速穿上衣服。坐在书桌前，他哈出一口热气，搓了搓冻得发红的双手，那双手因为寒冷而变得僵硬，几乎不听使唤。然后翻开课本，开始背诵单词和课文。

呼出的热气在窗户上结成一层薄薄的雾，他用手指在上面写下“加油”两个大字，这两个字不仅仅是写在窗户上，更是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成为他前进的动力源泉。他一遍又一遍地背诵着，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充满了坚定。

就这样，凭借着超乎常人的毅力和不懈的努力，小飞终于在高考中取得了优异的成绩，顺利考入了体制内。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他激动得热泪盈眶，紧紧地将通知书抱在怀里，仿佛抱住了自己全部的未来。

他觉得自己多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人生的曙光即将照耀在自己身上，所有曾经遭受的苦难都将成为过去。他想象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然而，现实却如同一记沉重的耳光，无情地打碎了他美好的幻想。工作地点位于偏远的郊区，那里交通极为不便，基础设施简陋。每天清晨，当整个城市还在沉睡中，小飞就得摸黑起床，简单洗漱后，匆匆赶到离家很远的公交站。

公交站位于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周围没有路灯，一片漆黑。小飞只能凭借着微弱的星光和手机的亮光摸索前行。破旧的公交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车身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仿佛随时都会散架。车内拥挤不堪，人们摩肩接踵，各种难闻的气味混合在一起，让人头晕目眩。

小飞紧紧抓住扶手，随着车辆的颠簸而左右摇晃，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失落。车窗外，是一片荒芜的景象，破旧的房屋、废弃的工厂，与他心中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到达单位后，等待他的是繁琐而枯燥的工作。他被分配到一个边缘部门，办公室狭小阴暗，堆满了陈旧的文件和杂物。墙壁上的墙皮已经脱落，露出斑驳的墙面，仿佛在诉说着这个部门的落寞。

他的主要工作是处理一些琐碎的文件和数据录入，每天都要面对堆积如山的资料，机械地重复着相同的操作。长时间坐在办公桌前，他的脖子和肩膀酸痛难忍，但为了完成工作，他只能强忍着不适，继续埋头苦干。

更让他感到绝望的是，单位里复杂的人情关系网如同一张无形而庞大的蜘蛛网，将他紧紧缠住，让他动弹不得。那些有关系、有背景的同事，仿佛天生就拥有特权，总能轻松地获得各种资源和机会。

他们穿着时尚光鲜的衣服，在单位里谈笑风生，自信满满。女同事们穿着精致的连衣裙，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男同事们则身着笔挺的西装，打着鲜艳的领带，散发着一种优越感。而没有任何依靠的小飞，就像一颗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尘埃，无人问津，无论他如何努力，都很难引起领导的注意。

每次有加班或者表现的机会，领导总是优先考虑那些与自己关系亲近的人。小飞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难得的机会从自己眼前溜走，心中满是不甘与无奈。有一次，单位要选派一名员工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培训，这个培训对于个人的职业发展至关重要，不仅能提升专业技能，还可能为未来的晋升打下坚实的基础。

小飞觉得自己平时工作认真负责，对待每一项任务都尽心尽力，业务能力也并不逊色于其他同事。于是，他满怀期待地鼓起勇气，来到领导的办公室，向领导表达了自己想要参加培训的强烈意愿。

领导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山水画。他正悠闲地翻阅着文件，听到小飞的请求后，缓缓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小飞一番。那目光冷漠而审视，仿佛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片刻后，领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淡淡地说：“年轻人，以后机会还多着呢，这次就算了吧。单位有单位的安排，你要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