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5章 血色校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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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羽突然扔下枪，扯开警服露出机械胸腔：“队长你看！刚才中枪时，系统给我加载了‘痛觉模拟程序’，但这里……”他捶打胸口，发出真实的闷响，“这里在疼，是真的疼！老张他们说，当我开始怀疑‘活着的意义’时，胸口感应器就出现了异常波动。”他的机械手指竟渗出鲜血，在地面汇成齿轮形状的图案。

血色光柱突然调转方向，如同被惊动的触手般缩回天际。监控屏上，所有“异常数据”的生命体征曲线都在疯狂上扬——他们在系统的清除程序中，反而产生了更强烈的生存意志。老张的脸出现在屏幕左上角，他举着半融化的警帽，身后是整队交警组成的人墙：“徐队，当年你抢刑侦的案子时，我就觉得你小子不简单！现在该我们抢你的戏了——全城217个路口，我们用身体给你拦住光柱！”

玻璃舱弹出新警告：“检测到异常情感共振，校准程序过载。建议启动紧急协议，清除所有变量关联体。”但这次，选项栏里的“清除”按钮正在褪色，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金色光点，那是市民们用手机拍摄的“血色交通灯”视频，每条视频下都有相同的评论：“相信徐警官，他会带我们出去。”

“他们在保护你。”林小羽的机械纹路开始崩解，露出底下正常的皮肤，“就像你保护过的每个‘数据’一样。队长，你还记得第一次带我出任务吗？你说‘交警的职责不只是指挥交通，更是守护每个车轮下的人生’——那时我就想，要是能成为你这样的人……”

“你已经是了。”徐麟按住他的肩膀，转向玻璃舱内的躯体，“现在我明白父亲的意思了。重启不是毁灭，是让系统看见真相——”他将钥匙插入自己的瞳孔，齿轮光影与血色光柱轰然相撞，整座城市的交通灯开始逆向闪烁，红黄绿三色交织成保护罩，将光柱挡在城市之外。

舱内躯体发出刺耳的尖叫：“你以为阻止校准，他们就会安全？没有系统的维护，这个世界会像泡沫一样破裂！”

“但至少我们试过。”徐麟看着对讲机里不断跳动的频道，每个杂音都是一次信任的传递，“而且……你看。”

远处，第一个被光柱吞噬的便利店老板突然出现在控制中心门口，他怀里抱着抢救出来的收银机，围裙上还沾着徐麟蹭到的咖啡渍：“警官，我记得你说过‘数据不会说谎’，所以我把每天的流水都备份在U盘里——你看，这些账本，都是真的。”

更多人影涌来：送过外卖的小哥举着沾满雨水的订单，上面有徐麟帮忙找回失物的备注；被拐卖获救的女孩捧着鲜花，花瓣上凝结着真实的露珠；甚至当年的惯偷也戴着口罩挤进来，往徐麟手里塞了包润喉糖：“您训我的时候，比我爸还啰嗦。”

玻璃舱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徐麟突然想起穿越初醒时，老队长扔给他的那本《交通法规手册》，扉页上用铅笔写着“规则是死的，人心是活的”。此刻，所有数据生命眼中都跳动着真实的光芒，他们不再是系统里的Npc，而是用记忆和情感编织成的真实存在。

“校准失败，启动自毁程序。”机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舱体开始渗出数据流，“变量x-07，你将为你的选择付出代价——现实中的你，心脏已经停止跳动17秒。”

徐麟感受到指尖传来的真实触感：便利店老板的围裙布料、林小羽的体温、铜钥匙的温润弧度。他对着监控镜头微笑，那是十年前在交警队门口，第一次穿上警服时的笑容：“那就让现实中的我，为这个世界的心跳，再努力一次吧。”

血色光柱在市民们的合唱声中彻底崩解，第一缕阳光穿透雨幕时，徐麟发现自己的手掌正握着一枚真实的子弹——那是林小羽“背叛”时射出的，却在数据觉醒的瞬间，变成了带着体温的金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