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八十五 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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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塞巴斯没被摁着的那只手里，是紧紧攥着海洋宝石的，就算是巴尼尔摁着塞巴斯摁到天荒地老，赛巴斯也一点不用担心关于氧气消耗的问题。

关于赛巴斯拥有海洋宝石这一点，其实事先巴尼尔是不知道的。

毕竟这玩意儿在大多数情况下确实没什么用，其定位也差不多也就是当年安吉尔随便打发赛巴斯的糊弄小孩子的东西。不过到了眼下这种情况可就难得的派上大用场了。

当然，塞巴斯知道对面的恶魔是会读心术的，因此，他自打在湖底被这恶魔吓到的第二瞬间开始，塞巴斯就强迫自己进入了一种工作状态。

即——让自己内心放空，不要有任何想法，也不要听对方在说什么，脸上保持着微笑，用一种理解尊重的微笑表情，深情的注视对方。

这是他多年的设计师生涯教给他的最宝贵的一课，也是他的最重要的生存技能之一，甚至比他自己的专业技能还要重要。

这种瞬间进入空明状态的方法，还是上一世在酒局上塞巴斯拼命的灌前辈，才从前辈的嘴里边抠出来的。当时醉醺醺的前辈跟塞巴斯对于这一招的解释就是：

‘这个世界上的傻○很多，你不要在意他们在想什么，也不要试图去理解他们的脑回路，碰上他们说明你运气不好，没事多去烧烧香拜拜佛，实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就保持着理解尊重的微笑，对了，就是你现在这种眼神，没多少人能受得住这种眼神的！好了我酒醒的差不多了你别继续看我了，我才发现你小子笑起来怎么这么难看？’

眼睛是人的心灵的窗户，是可以通过眼神之间的碰撞来交流彼此之间的感情的，这招赛巴斯通过折磨前辈才得到的绝招果然有效，即使是恶魔也受不了。

巴尼尔忽然间发现，对面的那个冒险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好像一直在抬着头看着自己，脸上还挂着一副诡异的微笑。

因为塞巴斯的眼睛狭长且无神，他此刻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人看，颇有一种初具人形的美感。

就像是哪里钻出来的妖精刚刚幻化成人类的样子，正在努力学习着人类的脸部表情。

塞巴斯的笑容竟然产生了类似于恐怖谷的反应，就是那种看起来十分像人的非人感，这也许正是上一世赛巴斯所接待的那些客户，在面对赛巴斯的笑容时很难绷得住原因之一吧。

“你笑什么？”终于自打在水底出现就一直不说话装，装高手的巴尼尔，也是吐着泡泡，忍不住朝着塞巴斯开口问道。

塞巴斯不说话，只是继续盯着巴尼尔笑。反正现在塞巴斯是属于什么话也听不见，心里什么都没想的状态。巴尼尔即使是使用读心术，也无法窥探到面前这个男人心中的任何想法，因为他面前的这个男人的心中，根本就没有想法。

虽然看着人还在这里，但其实已经走一段时间了...大概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