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只因学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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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槽点太多，林路由一时不知如何吐槽。

是的，阿黄身为一只公鸡，不知为何居然从前年开始迷恋起书法了，当然在这个生草的世界里，反而不算什么新鲜的了。

“喔喔——！”

阿黄停止爪下动作，昂首挺胸用翅膀尖指了指自己的食盆，这次林路由看懂了。

“去去去，找你的母鸡约会去吧！”

“喔！”

“再叫把你炖成只因汤！”

懒得理这货，后院一堆杂草没有清理，林路由拉起阮云熙就往后院走去。

...

...

土地庙后的小菜园并不算大，约有二十见方，一条条菜席被分割的十分整齐，杂草丛生也只不过因为冬季暂时荒废了。

此时林路由和阮云熙皆换了短衫，阮元熙更是把一头柔顺散发高高扎成了马尾样式，一对袖口卷得高高的，多了几分干练质朴农家妹子的气质，丝毫看不出这居然一只修炼经年的狐妖。

“东家，热茶和菜饼子都准备好了，放在那边木匣里。”

为了保温，阮云熙还特地在木匣里铺了棉褥，做得十分妥帖。

“多谢，这次总不能是普洱了吧？”

“风干炮制了些桃花茶，可能味道稍稍浓郁些。”

“好，快些动手，再晚些时日山下村里的就该来土地庙祭拜了。”

二人显然都不是第一次收拾菜园，默契配合不出半晌倒也把菜园收拾得七七八八。

林路由甚至还抽时间把菜席中的土翻了翻。

“土壤发硬，看来改天得让阿黄施点儿有机肥了。”

“有鸡...肥？”

是说要把阿黄剁了掺进土里么？

把用镰刀割下的杂草拢到一边，阮云熙疑惑地望向林路由。

百余年中，东家总会时不时蹦出几个她无法理解的话语。

“没什么...”

林路由还要说什么，目光忽然被菜园边缘一棵半人高小树吸引了，仔细一看，似乎还抽出了绿芽：“咱们去年种得小海棠发芽了？”

闻言阮云熙俏脸儿也闪过一丝欣喜之色，凑过来用手指蹭了蹭嫩芽：“还以为经历...她不会再...”

林路由拿来水壶，边给海棠浇水边似是漫不经心地打断了阮云熙的话：“忽然想起件事儿——三年前你好像失踪了一段时间吧？害得我一顿好找，还以为你被哪家妖魔抓去作了压寨夫人。”

“呵呵，东家会关心起妾身的事儿？”

阮云熙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林路由忽然提起那件往事，抬眸瞥了他一眼，又垂快速下眼帘：“没有哦，如果有...妾身会让他们粉身碎骨，身死道消的。”

她的语气平淡至极。

“总不会找了个地方冬眠偷懒去了吧？”

阮云熙没有接茬林路由的冷笑话，轻声问道：“方才...东家说起妾身能活多久的事情，妾身还些疑问。”

“问。”

“若是有一天妾身忽然死去，东家...会偶尔忆起妾身么？”

拍了拍手上的杂草碎屑，林路由起身正迎上阮云熙目光。

尽管初春，她小鼻头却已渗出了点点细汗，白皙细腻的脸蛋儿微微透着红润。

只是那总是微眯眼眸不知何时已完全睁开，酒红色的瞳孔深邃而静谧。

不知为何，林路由竟被她盯得打了个寒战。

嗡———

正在这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绵密的金色灵力波动。

嗡嗡——

不待两人反应，那灵力波动变得更加频繁，很快就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远处的阿黄似也有所感，停下爪下的书法，昂首朝山下某个方向望去。

林路由顿时如蒙大赦，扔下镰刀就往菜园外走。

“大人召集开会，有事待我回来再说！”

阮云熙似乎也知道这阵灵力波动的含义，乖巧地收回灼灼目光，双手并在小腹浅浅行了一礼：“那...妾身等东家回来。”

“好...”

话音未落林路由去而复返，拿起热茶戳饮一口，又把另一杯塞进阮云熙手中：“云熙辛苦了，菜园的活计先停下吧。镇子上你喜欢的那家糕点坊上了新品，我买酒时顺手给你带了些，若是我中午没法回来，你就自己弄些吃食。”

“切记！看住阿黄，那货要是再敢欺负小泽，就把它鸡腿打断！”

“妾身记下了，多谢东家~”

阮云熙嘴角笑意扩大，带着点点甜腻的欣喜，与往日的标志性微笑全然不同。

然而

林路由走后，阮云熙捧着热茶，望着他离去方向许久，却并没有依他的吩咐停下手中的活计。

她不是多耐甜食，所以并没有那么喜欢镇上那家的店的糕点。

但是

她却喜欢他为她亲手带来的糕点，这不矛盾。

她俯下身继续清除杂草

那握着镰刀把手的指尖发白，手背凸起青筋

酒红色眼眸闪烁溢满浓浓爱意与贪婪的光泽

把林路由方才用过的方巾放在鼻头轻轻嗅了嗅

唇齿发出一声轻叹

过了许久

她才神色迷蒙地轻轻唤了一声：“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