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古神的新娘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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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素心是一直以来是个内敛的人，对牧成夏心有好感也从未说明，此刻红着脸，“渺渺，我能这么叫你吗？”

她并非移情，只是少女绝色容光如月华灼灼，叫人挪不开眼，总是忍不住一看再看，想要与之亲近。

夏渺微微停顿，“嗯。”玉雕般的侧脸映着林间投射下的光斑，明明近在咫尺，却像隔着重峦叠嶂的雾霭。

她虽然因为将明清清视作火神手下，比旁人多了一分归为一国的亲近，但也并不以称呼划分，在她看来，唤她夏渺或是渺渺都没什么区别。

凤素心情绪一瞬间低落，方才那声应答，比回应清清时慢了几息。她更喜欢清清吗，也是，渺渺从火中出现是让清清带她走，清清也确实讨人喜欢，以前牧成夏好像也更关注清清。

只是曾经不过一分的失落，好似加深有些嫉妒了。这念头甫一生出便惊得她咬住舌尖，清清那样剔透的人，怎可妒她？

夏渺长睫颤动，眼中波光潋滟，看了凤素心一眼，她怎么了？好像一瞬间身上就有了某种变化。

她不知道凤素心因何低落，方才停顿可不是犹豫称呼的问题。

只是觉得有点吵，不是听不懂的话，就是重复性无意义的什么很美之类的，这些声音不大，却是一直在耳边响起。

凤素心说话的时候，她不能马上反应，虽然说这出现在耳边的声音和身边人说的话是有区别的，可要分辨也有点烦。即便是明清清和凤素心温柔清甜的嗓音在此刻都成了恼人的蝉鸣。

这些声音能消失吗？

雪色眉心凝出细褶，明明透着不耐，又带着些茫然，不知如何是好。明明是不耐烦的神情，眸底却凝着层朦胧水雾，恰似误入尘网的姑射仙子，叫人恨不能捧来漫天星子换她展颜。

凤素心一开始恍若被冰冻，脊背蓦地僵住，指尖无意识掐进掌心，疑心自己被讨厌，细细感受下，渺渺似乎在烦恼些什么，瞥到身后欲献殷勤为仙子排忧解难的牧成夏，心中嫌弃：你个花花公子，莫要靠近渺渺！

飞快回头，她才不会给牧成夏机会，“渺渺你······”怎么了。

未尽的话语被骤然绽放的笑靥截断。

自见面以来，夏渺一直都是淡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这很大源于自幼生长的环境，明清清几个自然心中只有怜惜。

纵然面无表情，她已美若天仙，那份淡然更添几分神女风姿。

现在她忽然一笑，笑意在唇边荡开，似春雪初融时第一缕破冰的日光，眼波流转间似有碎银流淌，连发梢都染着鎏金的光晕灿若春花，绝代风华。两个浅浅的酒窝中，仿佛斟满了香香甜甜又醉人的酒，令人心神俱醉。

夏渺起初心绪烦乱，那些声音总与明清清相关，那要不问问明清清·······这么想着，声音忽然没了。

细细一听，这林间鸟鸣可真动听。

夏渺看着面前的虚空，那这字？虚空中的墨字如烟消散。

心情很好的夏渺，开始主动关心人，“你怎么了？”

凤素心本就因那不似人间的笑容而将失落抛诸脑后，此刻更是心花怒放：她、她在关心我！

凤素心将喉间那句\"怕你厌我\"碾碎在齿间，自然也不会将刚刚的小女孩心思说出来，嫉妒好友什么的，虽然一点点，怪难为情的，还有牧成夏，忽觉往日总萦绕心头的玄衣身影，此刻竟比不过眼前人睫羽投下的半寸阴翳。

今天自己好像没有怎么想起过牧成夏欸。

看着身旁仿佛在发光的脸，突然惊觉整日竟未往那边瞧过一眼，这个念头如流星划过心间，转瞬湮灭在夏渺袖间浮动的冷香里。

果然是得天独厚的美人嘛，自带怡人体香。

凤素心的声音温婉动人，“没什么。”可这样一说，话题不就直接结束了吗？她心思急转，“那个，渺渺你是哪个miao字啊？”

说完心口一窒，心思急转转了个什么劲儿，恨自己此时怎么不是个哑巴，之前的种种就能看出渺渺和她的名字不熟，在加上了解到的新娘过往，渺渺怎么可能知道，她真是问了个愚蠢至极的问题。

后面三个男人听着提起心，明清清赶紧找补：“啊，那个就如我名明清清，清清取女子清雅之意，但我更喜欢'清清河汉天上来'，是清澈辽阔的寓意。素心她的名字是不忘本心，她是医者，所以就想···呃.······”

明清清语塞，她这说的是什么话？这与素心所言有何区别？问一个对什么都不了解的渺渺，她的名字有何含义？

明清清的目光钉在远处的树干上，她必须用尽力气才能将视线从夏渺脸上撕开，得缓缓心神，再看着渺渺那张美得实在超乎常理的脸，她脑子真要坏掉了。

凤素心回头看牧成夏，眼神求救，花花公子还是要防备的，只是他不是最会讨女孩欢心了吗？

牧成夏接收到求救眼神，张张嘴，卡壳，来舌灿莲花的青年竟失了声。

往日那些“不如抛却旧名另取新称”的巧言，那些“不若我为姑娘另名，也望姑娘记住在下”的调情之语，那些哄姑娘的漂亮话在舌尖碎成齑粉。

那些话能对夏渺说吗？

夏渺没注意这些人的眉眼官司，她不熟源于没人教过，但还是知道自己名字的，回忆着一些器具上刻的字，她曾经也以指尖描摹过。

“我不知道这两个字代表什么，也不确定写得对不对。”

明清清看着远处树木，眼神飘忽着偷看夏渺，这不赖她，眼睛有自己的想法，不过她拉着夏渺衣袖的手却未松开过。

夏渺便一手拉起明清清拉着她袖子的手，放在自己手中，一手指尖做笔，在明清清掌心勾勒出自己的名字。

虽然一开始是凤素心问的字，夏渺现在将明清清同划为火神旗下，又只知道明清清的名字，其他出现在之前声音里的名字，她还不能和人对上号。

所以自然选的明清清。

明清清只觉得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手掌蔓延到心底，耳朵又红了，她发现今天脸上的温度就没怎么下来过。

在夏渺手中的手掌微动，然后用另一只手摸了摸红烫的耳垂，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