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古神的新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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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沙哑的嗤笑混着血腥气在梁间游荡：“既然已经不再纯洁无垢，失了侍奉火神的资格，脏了的祭品那就老老实实地去死吧。哼，结局都一样，还白耗费我们哥几个这些时日功夫。0”

他看到穿着白底黑靴的人很是嫌弃地避开地面的血色，残破的瓦片发出细碎的响动。

“另一个呢？凤凰命格那个，没看见。”

“那个可一定要找到，家主交代过凤凰命格的要活着带回族里，长老卜问过再做决定。”

“啧，知道了。地上这个？”

“别管了，真死了，虽然布局，但背后也是麻烦。”

“这些小年轻一个个的就是喜欢冲动行事······”

江招醒来后，看到围着他关心的友人······

凤清清看完，动作不敢太大，攥着药瓶的手指节发白，状似不经意看向江招。

江招正将怀中的剑该抱为握，玄铁剑鞘擦过粗布衣料发出轻响，身体微向前倾。

他盯着那顶垂金流苏的花轿——缠着红绸的轿帘忽被掀起，新娘如玉的指尖让他不由地一晃神，莫名视线牢牢看着轿门，不是此前要救人的无私，他、他怎么会只看着一点指尖就觉得那是个倾城之姿的美人，还有了妄念？

江招握紧手里的剑，作为一个剑客，他怎么能如此懈怠？

唾弃自己的江招没注意到同伴都有或长或短的神思不属，除了因剧情心绪起伏没注意花轿的明清清。

只冷着声音提醒：“新娘出来了。”

纤长玉手从轿帘探出，接着是缀满明珠的绣鞋，下一刻金线凤凰自裙裾振翅欲飞，逶迤过轿门时惊起鎏金铃铛细碎的清鸣，百鸟朝凤的裙摆如晚霞漫过绣鞋的朱红缎面。

从喜轿里出来的少女看着很是娇小，堪堪及笄的模样，着一身正红绣金色凤凰的嫁衣，头顶凤冠，颔首立着，看不清脸，只能看见雪色的肤，和从凤冠垂落将面容裁剪成数段碎玉的珍珠帘。

雪色脖颈弯出柔顺弧度，正红广袖下露出的半截皓腕凝着冷玉般的光。

当最后一片裙裾离开轿子，站稳后，新娘甚至没有多犹豫片刻，向着火焰而去，金丝银线绣就的凤凰似舒展羽翼。

少女身后的黑衣人叩首在地，脊背崩成一道直线，什么也看不见，能看见的也就只有山谷上方的五人。

他们不约而同屏住呼吸，想起了欣然赴火的凤凰，可是凤凰能在火中涅盘重生，这所谓神明的新娘却不能。

明清清看着下方背对着他们的少女，行走间摇曳晃动的金步摇，不合时宜地想起曾经作为小吏女儿从小学的规矩，步摇垂珠该与耳珰齐平动而不晃。

看来夏家真的是什么也不教啊，这么想来，他们也没多尊重这个所谓的火神嘛。

“咻！”当缀着东珠的翘头履即将触到火焰边缘时，

牧成夏已经忍不住出手，一粒石子破空而至，正正钉在嫁衣拖地的凤尾上，新娘因这异动停住脚步。

明清清刚刚已经开了弹幕看到：

【咦？率先出手的是牧成夏？】

【刚刚剧情里有说过吗？不是一跃而下？】

【嗯？可能是小细节，就没提起？】

【哇，看那些老头，他们听到声差点就要抬头了！】

【可能是觉得新娘踩到什么了，觉得问题不大吧。】

【不是，你们看祭台那干净样，觉得这猜测靠谱吗？我倒是觉得他们像是在忌惮什么。】

【诶！要真是因为忌惮什么，那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清清他们偷走新娘，老头们也不知道啊？】

【健忘？剧情！懂？！】

【话说，祭坛上那些符文是不是在动？】

弹幕这回不再是大片大片显现，几条过后，变成一片空白。

换做以往，明清清就要开始分析观众流失的原因了，这可关系着她的积分，她的武功秘籍。

她现在哪有空管弹幕，要不是弹幕自己突然没了，她准得嫌碍眼再一次关闭弹幕。

那个被钉住裙子停下脚步的新娘抬头寻人不奇怪，奇怪的是她并未有寻找的动作，而是视线直端端好似早知道是谁一般，看向洞穴的方向。

这份奇怪，此刻却没有人能有心神去关注了。

赤红嫁衣衬得肤白如雪，唇珠一点朱砂痣咬在冰绡般的面庞上，眉眼如工笔勾勒在雪色宣纸上，让人想起高居在天山之端的雪山神女。

凤冠垂落的珍珠帘随她转首簌簌摇曳，珠光竟比不过颈间流转的冷辉。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与遮面的珍珠帘相映生辉，反更添一分金尊玉贵、不染尘埃的气韵，将透骨的白皙映成某种神性颤栗。

所有目光撞上那张脸的刹那，来不及分辨何处摄了心魄，便溺进那双缀着星火的瞳孔。

她的美，是超越男女，令人心惊的美。

当意识到这是那不知是否存在的火神的新娘时，一股滚烫的嫉恨便会从心底疯长而起。

——

夏渺知道今日是她嫁给火神的日子，她端坐在喜轿中，什么也没想，知道身后站着族人，她不好奇，知道山谷上方洞穴躲着五个人，心中也无任何多余情绪。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生来如此还是从小到大慢慢变成这样，更不会去想这些，只管按照教好的，在‘请新娘’后，一直向前走，去到火神大人身边。

只是眼前的‘声音’很吵，夏渺有些烦，也是第一次有这样较为浓烈的情绪。

【什么鬼，听着是要活人献祭？这是什么封建糟粕？】

······

她知道这是文字，但不识字，可这些字却化作声音出现。

什么是鬼？什么又是活人献祭和封建糟粕？古神是说的火神大人吗？救人又是指？她害了个叫做江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