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崩溃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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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冷一笑，目光阴狠地盯着蕾娜。

“能和‘黄金天平’交手，是我的荣幸。”

“我和绑匪没什么好说的。”

在昏暗的下水道上方几十米的高空，两人同时跃起。

* * *

“咳咳，咳咳……”

艾德斯坦吐出一大滩血，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看起来遍体鳞伤，就像一个破布娃娃。

他装作被陷阱击中，身体逐渐崩溃的样子。

如果他只是普通的马戏团团长，只要装作被第一个陷阱击晕就行了。

但对方知道他是“恶魔”艾德斯坦。

即使把他引到了圣域，如果艾德斯坦只被一两个陷阱就打倒了，对方很可能会怀疑他在演戏。

所以，他必须装作被陷阱不断击中，却又勉强支撑着站起来的样子。

他还要不时地从伤口处露出触手、嘴巴、舌头和尖刺，让人觉得他已经无法控制体内寄生的怪物了。

他一瘸一拐地朝着查理和艾拉的方向走去。

“别……别再走了……我不希望你这样……”

艾拉的脸上满是泪水，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都嵌进了肉里，渗出了血。

她很想冲过去救他，但查理的话却让她动弹不得。

“你知道的！是这个男人毁了村子，杀了我们的朋友！”

“看看他这副怪物的样子！和幸存者的证词完全吻合！”

“你早就知道了，对吧？你明明知道，却还在为他辩护？”

查理的话句句戳中艾拉的痛处。

查理一遍遍地念着死去朋友们的名字，诉说着复仇的决心，艾拉无法反驳。

“嗖！”

陷阱再次发动。

这一次，是从墙壁里射出的箭矢。

箭矢射中了艾德斯坦的身体各处。

他吐出一口像是内脏的东西，无力地跪倒在地。

然后，他向前倒去，再也没有站起来。

“团长！”

艾拉大喊一声。

倒在地上的艾德斯坦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她。

“我，我没事，艾拉小姐……你，你待在那里别动……”

即使浑身是血，他的脸上依然带着微笑。

即使自己快要死了，他还在担心她的安危。

艾拉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是啊，他可是团长，他一定有办法的，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团长。”

查理皱着眉头看着艾拉。

她明明知道艾德斯坦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怪物；

明明知道是他杀了村民和朋友，却依然选择相信他。

这种近乎盲目的信任，在他看来，一定是恶魔的诡计。

“我喜欢你，艾德斯坦，真的！”

查理咬紧牙关，再次看向艾德斯坦，然后举起枪，对准了他。

“够了，艾拉，等你清醒过来，一定会感谢我的！”

查理的食指扣在了扳机上。

他无视了艾拉从身后发出的尖叫声，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回荡在地下空洞中。

子弹轻易地穿透了人体，击碎了骨骼和内脏。

查理的表情扭曲着，缓缓地转过头，看向艾拉。

“艾拉……”

“我，我让你……住手……”

艾拉用手擦着眼泪，低声啜泣着。

查理无力地笑了笑。

“艾拉……你……”

查理看向她的手。

艾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自己手中的枪正冒着烟。

她惊叫一声，把枪扔在了地上。

“怎，怎么回事……？”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当她再次看向查理时，她的身体僵住了。

她看到了让她无法理解的一幕。

为什么朋友的胸口会蔓延开鲜红的血液？

为什么朋友会用那样悲伤的眼神看着她？

艾拉这才反应过来，看向自己扔掉的枪。

“我，我……？不，不是我，我，我……”

查理的口中涌出鲜血，他的身体倒了下去。

“查，查理？”

束缚着她的暗示解除了。

她猛地站起来，脸色苍白地从祭坛上跳了下去。

“查理？回，回答我，查理？”

她抱住倒在地上颤抖的查理，他的胸口不断涌出鲜血。

查理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痛苦、爱恋、悲伤等复杂的情绪。

“艾，艾拉……”

“我，我不是故意的……啊，查理，求你了……回答我……好吗？查，查理？查理！啊——”

她抱着查理的尸体，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这时，一个黑影笼罩了她的身体。

艾拉泪流满面地转过头。

那里站着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啊……？”

“辛苦你了，艾拉小姐。”

那里站着……毫发无损……完好无损的艾德斯坦。

他就像刚才的垂死模样都是演戏一般，正俯视着她和她的朋友，脸上带着笑容。

“你，你……为什么……不，这，这是……”

在血泊中微笑的他，和奄奄一息的朋友。

内疚和背叛同时袭上她的心头。

就在这时，她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